“不過少年人總是要年輕氣盛些才好。”
表達態度後,李神機話鋒又是一轉。
“輸贏本來就是次要的。”
“兄長所言甚是。”
李須陀接過話頭,負手笑道。
“多個人至少多份熱鬧。”
李家兄弟的話裡有話,在場諸位都能聽得出。
可惜有李須陀一劍斬斷四根玄鐵手指的表現在前,哪怕洪勝、洪赦心中不悅,也只得當做沒聽見。
但向來混不吝的洪平哪裡按捺得住?
“武道武道,以武證道,是打出來的功夫。”
他張嘴就是自家教習的口頭禪。
“這還沒動手,你們哪裡來的定論?!”
話一脫口,不光洪勝、洪赦,連洪平自己都覺得奇怪。
就在三天前,他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為洪範說話。
“那就等那人動手唄。”
鄭芙蕖嗤聲笑道。
在場諸人中,內視境的洪平地位顯然最低。
礙於洪勝的面子,鄭大小姐沒有反唇相譏,只想趁著難得的機會再嘲諷洪範幾句。
可話到嘴邊,瞧見遠處默然運氣的冷峻青年,她忽然就想起那日砸碎了碗碟的鐵牌。
於是,平日過分流暢的刀子嘴突的發鈍,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遠處,洪範站在人靶之前,全力發動沙世界。
以他為中心,無源之風周遊不止,將縷縷細沙拉出地面。
沙流一股股匯聚,在洪範掌心縮成一團,加速旋轉。
劍指平舉,正對鐵靶脖頸。
然後,尖銳到幾乎超過人耳捕捉範圍的蜂鳴聲響起。
李神機目力全開,看見一道短劍般的沙束自洪範指尖爆射而出,轟在玄鐵邊緣。
大捧金色火花霎時飛濺。
巨大暴鳴聲中,壓強過百兆帕的沙刀以無可阻擋之勢朝內侵徹,幾乎一瞬間就鑿穿鐵壁。
洪範穩住出力,緩緩橫移手臂。
三息之內,沙流刀勻速切過
隨著最後一叢花火在風中湮滅,整個玄鐵頭顱滾落地面,砸出一個土坑。
沙流散去,全場陡然凝固。
沒有喝彩,沒有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