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問三答完畢,今日“切磋”之勝負再無疑問。
洪家人自是驕傲。
金海眾人也振奮不已,自豪於年輕一代壓過了同光城一頭——畢竟後者人口是前者三倍。
在洪武冠冕堂皇地勉勵了一番後,宮權盧三家人告辭離開。
回金風樓的路,他們走得很艱難。
這一戰全城矚目,訊息傳得極快。
幾乎是洪範擊敗宮浦和的時候,就有扒在校場門口的洪家家丁狂奔著朝外歡呼傳信。
等到宮家幾人走出洪府大門,戰鬥的結果和一些細節已半城皆知。
今日之前,宮家三戰三捷,勢頭恍若黑雲壓城。
金海各家自是惶惶不提。
甚至見到他們露面,城中百姓說話都低上三分音量。
現在,形勢逆轉了。
走出不到三條街,宮浦和已經知道什麼叫悠悠眾口,什麼叫人言可畏,什麼叫人離鄉賤。
男人們指指點點,說某人被洪家二少打得哭了鼻子。
女人們品頭論足,說某人長相醜陋,去煙柳巷要出雙倍價碼。
而孩子們則最真摯,一邊舔著木棍上攪著的糖絲,一邊大聲問他是不是被沙子裹成了餃子……
宮浦和只能硬著頭皮忍著。
他是宮珩親子。
若是敗了一場比鬥就對平民出手,那才是丟盡宮家臉面。
及至入了金風樓的門,三家子弟方才鬆了口氣。
事情至此當然沒有結束。
一直到晚上,金風樓下依然有人故意經過,大聲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語。
甚至有孩子用彈弓往房間外牆上射石子騷擾。
然而宮家人一時卻走不了。
一方面,宮子安傷勢較重,至少要恢復幾日。
另一方面,要回紅垛山財貨的事情要不要繼續辦,接下來怎麼辦,都由不得宮明遠這個“領隊”私自決定。
深夜,一隻膀羽厚實、胸肌發達的信鴿自金風樓內放出,朝西南方向飛去。
這是宮家精心飼育的良種,能夠以百公里時速連續飛行三個小時。
跨域金海到同光區區三百里,只要不到一個時辰。
最遲明日,宮家高層便會有決策。
······
次日,二月初八。
層雲盡開,天光煌煌。
洪範難得的回了演武場一趟。
專程與蔣有德打過招呼後,他在裡間見到了分主客坐的洪禮與求德。
見洪範進來,洪禮親熱招呼,而求德則立刻起身,禮數十二分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