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洪範關心道。
“茂彥城是正月初十破的。”
古意新深吸口氣,指甲刺進了掌心。
“之後數日我若回身報信便能活許多人,但當時蟲潮洶湧,二百多鄉親除我之外全無自保之力,卻是片刻也離不得……”
無人接他這句話。
洪範看得出來,在座有好幾人心中早就裝了這個問題,只是一直不敢問出口。
篝火噼啪響了一陣。
“千錯萬錯都是那些蟲子的錯,古槍魁莫要自責。”
聶博憋了半晌,艱難笑著寬慰,而後看向洪範。
“洪公子既然來了,想必朝廷有了動作,未知現在狀況如何?”
“不容樂觀。”
洪範回道。
“我正月二十五得到的訊息是蟲潮兵峰正月二十抵達鐵蛙關,三日後鐵蛙關破;兩日後我經過鷹揚城,見全城都在疏散,顯然要棄城了。”
“怎會如此?”
習志先是一愣,然後漲紅了臉。
“蟲潮正月二十到鐵蛙關,這可是整整二百里;北逃的那些人豈不是……”
洪範默然不語。
逃難者與蟲潮走一個方向,要活命必須比蟲潮更快。
三日走二百里,除非騎馬或坐車,拖家帶口步行幾乎不可能。
習志捂住下半張臉,古意新的面色也越發難看。
營地遠處的說笑聲徐徐傳來,篝火邊卻無人作聲。
洪範於是岔開話題。
“你們剛剛提到這波蟲潮有萬餘真蟲。我是二十七到的茂彥,為了找古兄一路從西面搜尋過來。這一路上亞蟲見了不少,你們說的真蟲倒是沒怎麼見到。”
對營地來說這顯然是個好訊息。
“這倒符合我們的推演。”
聶博回道。
“兩位樹神親衛統領大軍,必然不只是為了打到鐵蛙關而已——所謂侵掠如火,如此凝聚戰力,恐怕是想著一鼓作氣衝破飛燕關。”
洪範聞言越發覺得可疑。
“此次蟲潮你們可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