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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章

我叫陳雪芬,今年是古稀了,我孩子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她們都很好,也很孝順我,她們有了經濟能力就搬出了那個房子,把我也接過去了,今年是離開的第二十二年,我每年都會回去看那個房子一眼,今年我打算搬回去了,我開始漸漸忘事了,但是我並不希望我忘記我和你經歷過的所有,哪怕是一點,要不可以。

我認識你的時候,也是在高中,像小鳩認識笑笑那樣,在高中,不過啊,我們可比她們出彩多了,那時候也沒這麼好的環境,和你遇見也很戲劇化了。

因為那天開學,我可是很認真的梳妝打扮呢,拿我攢錢買的胭脂塗,可好看了,你是不是也還記得,我那時候的模樣,那時候雞蛋也算是奢侈了吧,我看你每天吃雞蛋的模樣,可羨慕了,我沒有父母,生長在孤兒院,那時候我有點自卑,也不敢說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看別人聊天,然後你就進來了,進來坐在我旁邊,你還和我打招呼,我就點點頭,我哪敢啊那時候,你好像有點不開心,可能是因為我的態度,你還踹我凳子,哦!你啊,我認出你啦,就是那個早餐店前的小男孩,我飄著的心突然有些心安,你突然把你的雞蛋遞給我了,我第一反應是推脫,你說是我應得的,我幫了你。其實哪有什麼幫不幫的,就是在你騎車摔倒的時候,扶了你一下。

我看你堅持要把雞蛋遞給我吃,不肯收回手,沒辦法我就答應了,然後你就走開了,你人緣可好了,一群人圍著你呢,我剝雞蛋的時候還偷偷看了好幾眼,不過,你長得可真好看,我那時候想的是,你在好看也不是我的。

陰差陽錯,我們居然成了同桌,你很帥氣地從門口走進來,敲了敲我眼前的桌子:“嗨,同桌。”我本來就很怕生了,然後你又這樣痞痞的和我說話,我突然坐直了身體,嚥了咽口水,沒有抬頭,就是抓著自己的包,點點頭,你那時候怎麼形容我的來著,對了,你說:“怎麼和小雞啄米一樣,別害怕。”我呢,我當然還是保持沉默啊。

我覺得你就像一顆星星吧,亮閃閃的,誒,你可別說我啊,我這不是不會形容人嘛,想了想你離開也有四五十年了,感覺還像是在昨天呢。

每天都有人來找你打籃球,那時候高中生愛好和現在也都是差不多的,也是偷偷跑去上網,打打籃球什麼的,你好像不是很愛上網,別人找你上網,你總是拒絕。

“喂,同桌,你要不要給我送水?”你問我的時候還嚇一跳,你可不缺人送水呢,我猶猶豫豫的沒敢答應,你倒好一直盯著我看,我一抬頭就能對上你的眼睛,你還笑了笑,我憋了半天,才說出了幾個字:“幾……幾點。”

“十一點結束。”

“知……知道。”

“那我叫陳雪芬,今年是古稀了,我孩子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她們都很好,也很孝順我,她們有了經濟能力就搬出了那個房子,把我也接過去了,今年是離開的第二十二年,我每年都會回去看那個房子一眼,今年我打算搬回去了,我開始漸漸忘事了,但是我並不希望我忘記我和你經歷過的所有,哪怕是一點,要不可以。

我認識你的時候,也是在高中,像小鳩認識笑笑那樣,在高中,不過啊,我們可比她們出彩多了,那時候也沒這麼好的環境,和你遇見也很戲劇化了。

因為那天開學,我可是很認真的梳妝打扮呢,拿我攢錢買的胭脂塗,可好看了,你是不是也還記得,我那時候的模樣,那時候雞蛋也算是奢侈了吧,我看你每天吃雞蛋的模樣,可羨慕了,我沒有父母,生長在孤兒院,那時候我有點自卑,也不敢說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看別人聊天,然後你就進來了,進來坐在我旁邊,你還和我打招呼,我就點點頭,我哪敢啊那時候,你好像有點不開心,可能是因為我的態度,你還踹我凳子,哦!你啊,我認出你啦,就是那個早餐店前的小男孩,我飄著的心突然有些心安,你突然把你的雞蛋遞給我了,我第一反應是推脫,你說是我應得的,我幫了你。其實哪有什麼幫不幫的,就是在你騎車摔倒的時候,扶了你一下。

我看你堅持要把雞蛋遞給我吃,不肯收回手,沒辦法我就答應了,然後你就走開了,你人緣可好了,一群人圍著你呢,我剝雞蛋的時候還偷偷看了好幾眼,不過,你長得可真好看,我那時候想的是,你在好看也不是我的。

陰差陽錯,我們居然成了同桌,你很帥氣地從門口走進來,敲了敲我眼前的桌子:“嗨,同桌。”我本來就很怕生了,然後你又這樣痞痞的和我說話,我突然坐直了身體,嚥了咽口水,沒有抬頭,就是抓著自己的包,點點頭,你那時候怎麼形容我的來著,對了,你說:“怎麼和小雞啄米一樣,別害怕。”我呢,我當然還是保持沉默啊。

我覺得你就像一顆星星吧,亮閃閃的,誒,你可別說我啊,我這不是不會形容人嘛,想了想你離開也有四五十年了,感覺還像是在昨天呢。

每天都有人來找你打籃球,那時候高中生愛好和現在也都是差不多的,也是偷偷跑去上網,打打籃球什麼的,你好像不是很愛上網,別人找你上網,你總是拒絕。

“喂,同桌,你要不要給我送水?”你問我的時候還嚇一跳,你可不缺人送水呢,我猶猶豫豫的沒敢答應,你倒好一直盯著我看,我一抬頭就能對上你的眼睛,你還笑了笑,我憋了半天,才說出了幾個字:“幾……幾點。”

“十一點結束。”

“知……知道。”

“那別忘了啊,我只喝怡寶。”你拍了拍我的肩,就抱著籃球出去了,你走之後,我才感覺到了呼吸暢快了很多,我拍了拍自己的心臟部位。我那時候可糾結了,我在想,要不要給你送,會不會有人說閒話,可能是長時間沒有成為過焦點,所以我還是習慣性的不去成為別人口中的話題。

十二點我們都來到了教室,你老早坐在椅子上了,翹著一個二郎腿,我走進過去,想坐那張椅子,你就“譁——”的一聲移開了,那我就自己移回來,你沒說話,只是看著我“哼”了一聲,我也沒膽說話。

午休結束,你可能是找本子吧,手往桌子裡面翻,然後你拿出了我放在裡面的怡寶礦泉水,然後把目光轉向我,我注意到了你那個目光,我拿書擋了擋,裝作看不見,我聽見你說,原來是這麼送水的,謝謝同桌。我也翹了翹嘴角。

說真的,我生活還是平平無奇,我沒有你那麼好的成績,雖然我很努力了。院長和我說,讓我好好讀,她還會資助我讀大學,我覺得她像我的媽媽,可是她還是不是我的媽媽。這次期末考成績下來,你瞄了一眼我的成績,說要給我補補課,我謝絕了你啊,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畢竟考大學也挺難的,更何況,我能不能讀也是個問題。你好像很失望,好像是,我也不知道,因為你噘了噘嘴巴,但是下一秒你又和別人打籃球去了。

你又好幾天沒和我說話,我也是,我不會主動找人說話,我們兩就沒有交流,雖然我不愛說話,但是我的思維很活躍的,我覺得你應該討厭我了。

你上次問我怎麼不合群,吃飯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做遊戲的時候也沒人和我組隊。我那時候沒有回答你啊,我是沒有說話的,你也是沉默了好久,然後尬笑了兩聲:“我就隨便問問。”我現在告訴你吧,我總覺得我配不上和那些人玩,她們都是幸福的,有爸爸疼有媽媽愛,潛意識裡面,我覺得她們並不能接受我這樣的人和她們一起相處,所以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在福利院的時候也是,因為福利院的小孩性子都很孤僻。

這次你冷漠的比較久,一個月了吧,我也一個月幾乎在班裡沒有說過話了,以前我就和你說說話,你不找我了,我就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說話了。

我畫了一朵花,旁邊畫了一個人,我很無聊,我開始和她們對話,很小聲很小聲的說話。

“你今天想穿什麼衣服,我給你畫上。”

“你想吃什麼東西嗎?”

“你看看,這個可以嗎?”

“幼稚。”你說話了,我抬頭看了你一眼,傻愣愣的笑了笑,你也笑了笑,我想,我們這是和好了吧。

沒錯,我們是和好了,你每天還是嘰嘰喳喳的和我說話,我就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表示我在聽。

“要不我們週末看電影去吧。”

“不行的。”我拒絕了你,其實我不是不想去,但是我和你的處境不一樣,上學的這些錢都是資助的,我不能花的心安理得。

“去嘛去嘛,我請你看電影呢。”我抬頭看了看你,我覺得你是覺得我在顧慮金錢,因為在你眼裡,我是一個家境不好的同學,所以說要請我看電影,我突然很煩躁,我不喜歡這種憐憫的感覺,讓我覺得一切都是偷來的,可是擔心的我即使心裡不舒服,表面上也是畏畏縮縮的:“真的不去。”

“好吧。”我們結束了這個話題。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因為第二天就是週末,你拿著電影票就來找我了,把電影票塞給我:“多買的,愛去不去。”然後就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就趕緊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