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忍不住笑了起來,難得捉弄她一次,只覺心中大快。拿上藥自行換上後他便又梳洗一番,而後推門而出,沉沉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一時神清氣爽。
這一連十幾天的昏睡,此刻只覺精神飽滿,似乎自入門之後,他就再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
微微展了展身子,林遠便準備四處逛逛,但剛一出屋門,卻見門外孫鸞月一臉羞惱地看著自己。
“師姐,你還沒走啊?”林遠問了問。
“走你個頭!”
孫鸞月罵道,手中順帶著從一旁花草堆中抽出一條細帚走了過來,做勢要打,往林遠身上不斷地招呼。
纖細如絲,打在身上不傷人,卻疼人。
“你幹嘛,我身上還有傷呢。”
林遠大喊,連忙跑向了一旁,但孫鸞月依舊不依不饒,一路窮追,邊追著,口中氣道:“讓你欺負我!讓你耍流氓!”
林遠汗顏,一時難以招架,就這樣被她一路追趕。
嬉打間,遠處有人走來,是一個穿著赤陽服飾的青年,英朗帥氣,不知是哪一院的。
那青年走來道:“孫師叔,莊師爺喚你過去。”
“嗯,知道了。”孫鸞月停下手中動作,對林遠嗔了個怪臉,瞪道:“待會兒再收拾你。”模樣可愛,說完便隨著那青年向著百草堂的方向而去。
林遠無奈一笑,此刻閒暇無事,便也隨著他們跟了上去。
路上,林遠與孫鸞月並肩走在前頭,回頭看了一眼那青年,細聲問道;“師姐,這人是誰啊?”
孫鸞月悄聲道:“不知道,好像是青玉院的,今日來門中客人,就是他領來的。”
“哦。”林遠隨口應了聲,也沒有再多問些什麼。
一路來到百草堂,只見堂中坐著兩人,一個便是莊玄火,而另一位,則是一箇中年男子,身材偉岸,看著孔武有力,其衣著鮮亮,一身的富貴,怎麼看也都並非門中之人,想來應來自俗世。
“師父(師爺)!”三人行禮,喊道。
莊玄火點了點頭,對著孫鸞月道:“月兒,這位是烏南國的鎮國候孫博瀚孫侯爺,也是你的叔叔。”
“叔叔!?”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孫鸞月實為震驚,一臉不信地看著孫博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見孫博瀚站了起來,在孫鸞月面前抱拳弓腰,道:“臣烏南國鎮國候孫博瀚見過公主殿下。”
“臣子孫昊,見過殿下。”那青年也孫博瀚一同喊道。
孫鸞月瞪大著眼睛,問道:“什麼烏南國...什麼公主...師父,這...這是怎麼回事?”
莊玄火嘆了口氣,往後一仰,靠在了椅子上,道:“孫侯爺,這件事就由你來說吧。”
孫博瀚點了點頭,遂在這百草堂中,將孫鸞月的身世沉沉道出:
浩瀚神州,人族天下除了玄靈國這一龐然大物之外,更有無數附屬小國,而這烏南國便是其中一個。
這些小國間時年戰火不斷,孫鸞月生於王室,一出生就受戰火牽連,又正值先王駕崩,使得王族內亂,王權紛爭四起,其父身為王長子,自然成為眾矢之的,暗殺、兵變、逼宮重重上演,無奈形勢所逼,只能帶著她們母女二人逃亡在外,漂泊於亂世戰火間。曾好幾次,性命難保。
不過也幸得當時莊玄火路過,夫婦二人為保孫鸞月免受顛沛之苦,有性命之憂,便欲將她託付於莊玄火,苦苦哀求之下,莊玄火心中仁慈,也答應了下來。
孫博瀚得聞她拜入赤陽,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保護,深怕她受到什麼欺負,便也將自己唯一的兒子孫昊弄了進來。這一來,卻又被柳青宏相中,入了青玉院的門。
而礙於孫鸞月父母漂流在外,隨時性命堪憂,孫昊也並未向她坦白,只是暗中觀察保護。
只是他漸漸發現,隨著孫鸞月的成長,有著長輩身份的她,門中上下盡都退避三舍,似乎也不需要什麼保護。
而今,烏南國內亂平息,孫鸞月的父親歷經生死之後,也掌得王位,孫博瀚這才領著王命前來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