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怎麼回事?”夏鴻升指著幽颯的手問道。
“回將軍的話,是她自己發了狂咬的!”跟著夏鴻升進來的守衛恭敬的答道:“後面的幾天她發了狂,一直對自己又啃又撓。”
夏鴻升皺了皺眉頭,走進過去,伸出手指頭放到她的鼻子前面探了探。幽颯氣息幽微,氣若游絲。
忽而,就見幽颯突然睜開了眼睛來,猛地一下子從床上撲了過來,兩手抓向夏鴻升的脖子,張口就朝他啃了過去!
也是身後那個守衛反應快,立刻飛起一腳踢到了幽颯的身上,將幽颯踢回了床上去,同時一把拉住夏鴻升將夏鴻升拽了回去。幽颯再一次撲上來,卻被鐵鏈鎖縛著,只能張牙舞爪,朝著夏鴻升吼叫。
夏鴻升這才注意到,她的兩條手臂上竟然也滿是被她自己啃掉了肉的傷痕,好幾處都深可見骨,看上去慘不忍睹,讓人不忍直視。
陡然間,夏鴻升的心中升起了一片刺骨的寒意來。不經意間,自己放出來了一群惡魔!
夏鴻升深吸了一口氣,看看幽颯,然後轉身走出了地牢。
幽颯害人不少,冥頑不靈,到這一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段瓚他們為了國家的安定,他們做錯了麼?
一個好生生的人,被折磨成了一頭野獸,噬咬吞噬自己的肉體的野獸,他們做對了麼?
他們破除了陰謀,問出了一顆隨時都有可能危害大唐的定時炸彈,無疑是對大唐有利的,無疑是正確的事情。
該不該講人道?
似乎是有那麼一句話——對待敵人要猶如寒風般冷酷。
可將一個人折磨到如此地步,又到底對不對?
我認同他們為了拱衛大唐的安穩而運用的所有手段和造成的結果。卻不認同他們在使用這些手段並造成結果的時候,將其當作理所當然。
夏鴻升仰著頭盯著幽深的夜空出神了好一陣子,直到段瓚走到他身後,問道:“怎麼了這是?”
夏鴻升想了想,回頭看了看段瓚,突然張口問道:“段兄,軍校是往後產生軍官的主要渠道,也是成為將軍的必備條件。陛下已經決定,往後能帶兵打仗的人,必然要有在軍校之中學成結業之經歷方可。段兄若是日後只甘願做陛下跟前,旁人眼後的鷹犬,則需留在間諜營中即刻,日後必定猶如內衛統領,成就陛下最信任的臂膀,猶如陛下豢養的一隻巨大蜘蛛,那些情報人員就是你吐出的蛛絲,結成一張情報網,遍佈天下各地。若是段兄心中暗藏超越伯父的願望,想要成為一名如同伯父那樣一位百戰百勝,賞罰嚴明,為大唐守土開疆的“大唐周亞夫”,則需要去軍校之中進修才是。”
段瓚愣了愣:“兄弟此言何意?”
夏鴻升轉過身來,說道:“我欲同伯父商議,讓段兄離開這間諜營,進入軍校學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