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裡蓋房子進展緩慢,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來,冬天就不是適合做工的時候,所以眼下酒坊還沒有徹底竣工。白酒的生意,還沒有開始,但是夏鴻升就想著,準備把玻璃的生意做的比白酒還大。要壟斷,不僅要在國內的市場上趕走胡商的琉璃,還有利用胡商和大唐的商隊將玻璃帶出去,傾銷到其他的國家,波斯、大食,以及現如今已經風燭殘年的羅馬,逐利的商人會把玻璃、白酒、茶葉、瓷器……所有這些帶過去,然後把那裡的財富帶回來。
這是一個龐大的目標,一個複雜的體系,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單憑夏鴻升一家是決然不行的。就算是拉了皇帝進來也不行,畢竟,就目前而言,能夠讓皇帝答應,而不追究夏鴻升,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支援了,想要讓李老二出面幫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跟酒坊的生意一樣,夏鴻升準備將那些紈絝們也來進來。他們自己雖然現如今年紀都不算很大,可關鍵是他們背後的關係網。這幫紈絝能夠拿出那麼多的錢財來投資酒坊,肯定是他們家裡人的授意,只是顧及夏鴻升,他們的身份跟夏鴻升高出太多,不方便直接合作,所以讓與夏鴻升同輩的兒子代表家族參與其中,夏鴻升對這一點很是清楚。
這些人能夠混到如今的這種地步,早就已然化身成了一隻巨大的蜘蛛,身後編織了無數蛛網了。
於是夏鴻升便先去找了李恪,讓李恪去叫李泰,讓李泰把他那塊凸透鏡給拿出來,然後自己去了弘文館,找了之前酒坊中參股了的那些紈絝們,約了他們在醉仙樓見面。
沒想到一眾紈絝現下竟然連醉仙樓也看不上了,非要去夏鴻升家裡,夏鴻升也就只好提前回家,讓廚子準備去了。
等到弘文館散學沒多久,那幫紈絝就聯袂而至。夏鴻升剛一過去,就見李泰從李恪旁邊跑了過來,手裡抱著那塊凸透鏡,跑到夏鴻升跟前說道:“我去求了孃親,讓孃親再幫我找一塊琉璃來,孃親已經答應了,你可說好了要給我做能看得很遠的鏡子的!”
夏鴻升笑了笑:“那不叫看的很遠的鏡子,那叫望遠鏡。成,只要你能再弄來一塊兒琉璃,按照我給你的形狀做好,我就給你做。”
說話間,就見李恪笑的很賊的也到了夏鴻升的跟前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小聲對夏鴻升說道:“哈哈,青雀去求皇后娘娘了好幾次,皇后娘娘被他煩的頭疼,只好答應了,還在他腦袋上賞了一巴掌,哈哈哈哈!……”
“三哥!”李泰冷眼瞪著李恪,對他看自己笑話還在夏鴻升面前說出來感到很生氣。
多好啊,夏鴻升在一旁看著這倆兄弟,哦,還有沒在場的李承乾,你們仨要是永遠都能保持著現在這種和睦多好啊。李恪是個聰明的,懂的自汙保身,將自己從皇位之爭中抽離的遠遠的,可是李承乾和李泰,卻爭的兩敗俱傷。
能幫,就多幫著他們一些吧。
“靜石,今天叫咱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酒坊那邊有甚子了?”程處亮問道。
“恩,那邊有甚子你們商量就成,趕緊開飯,吃完回去睡,我眼都快睜不開了。”這是尉遲寶林,跟他爹一樣黑,繼承了他老爹的壯碩基因,夏鴻升停喜歡他,老實巴交的實在人,跟李業詡那個一肚子壞水的人一比,簡直好的太多。
夏鴻升聽了搖頭直笑:“走吧,開飯,邊吃邊說,今天吃火鍋。”
一種紈絝立刻眼前一亮,哄叫著就熟門熟路的往後庭衝去了。
放炭火的銅火鍋擺在中間,周圍一圈各種菜餚,眾人面前擺著蘸醬,一桌子的熱氣騰騰。
“酒坊的建造已經到了最後的收尾,春上就能開始了。前幾天旬假我閒著無事還特地跑去看過——嘿,我可巴不得酒坊快些生產,也好讓家裡人知道我的能耐!成天就知道訓我不務正業!”李業詡一嘴羊肉,邊嚼邊說。
“什麼叫你的能耐,那是靜石的能耐!”程處亮翻了翻白眼,說道。
“嘿嘿,都是自家兄弟,靜石的能耐就是我的能耐!”李業詡大言不慚。
夏鴻升笑了笑,說道:“倒不是酒坊上的事情,而是另外一樁生意,如實能做起來,利潤只怕比白酒只高不低。”
說著,夏紅就一把從李泰的手裡奪了那塊凸透鏡過來,扔到了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