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夏鴻升被顏師古催出了書房,估計是顏師古要和孔穎達商量活字印刷的事情,不過,商量就商量唄,還得把自己給趕出來,難不成這倆老頭是好基友?!
夏鴻升一邊腹誹,一邊來回看看,他還是頭一次來國子監,想想放到後世裡這就是教育部啊!作為已經鄉村教師,沒想到自己也有能在教育部得瑟的機會,哇哈哈哈!
正在心裡胡思亂想著,就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在下蘭陵蕭霖,這位可是鸞州夏鴻升?”
夏鴻升一愣,轉頭就見一個年輕的學子站在那裡,很是恭敬禮貌的行禮問候,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全然不如他的態度這邊和善,眉頭微皺,帶著些審視,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蘭陵?姓蕭,那就是蘭陵蕭氏了,山東士族之一。
“在下正是夏鴻升,見過蕭兄。”夏鴻升拱手回了一禮。
卻見那個學子再次施禮,說道:“久聞夏兄大名,聽聞夏兄大才,霖今日特來討教,還望夏兄不吝賜教。”
夏鴻升眼睛一睜,有些不明情況了。這人要幹啥?特來討教?
夏鴻升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覺得他是不是太閒,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了。這就好比,你正在街上走著,突然有個人出現在你臉前,對你說,我聽說你武功不錯,可是我不服,所以咱倆來過兩招一樣,搞得夏鴻升哭笑不得。
“這個……蕭兄,你我沒有甚子過節吧?”夏鴻升問了一句。
那個學子點了點頭,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在下與夏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夏鴻升很是好笑,就又說道:“那兄臺為何……恩,有此舉呢?”
“無他,只是聽聞夏兄大才,故而前來見識一番,是不是果真如同傳聞那樣。”那個書生雖然就差往臉上寫上我不服三個字了,可是態度舉止依然很有禮貌,禮儀也很到位,雖然有些唐突,但是卻一點兒也不顯得傲慢無禮。
瞅瞅,這就是素質啊!
夏鴻升雖然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可內裡卻是一個步入了職場多年的成熟魂靈來,所以書生的舉動在他的眼裡就是小孩子們才會做的雞毛蒜皮,就跟初中生在學校裡面爭誰是老大一樣的幼稚和無聊。
是以夏鴻升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有心逗逗他,於是問道:“哦?不知道蕭兄要討教什麼?”
“詩詞歌賦,經史子集。”那個書生面上微露得色,張口款款說道。
夏鴻升心中一笑,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來,用一口很是好心好意的口吻說道:“哎呀,在下也是區區一學子耳,這些方面的問題,若是兄臺有所疑惑,需要討教清楚的,還是該去問問尊師才是。對了,顏師和孔大人都在裡面書房,兄臺還是去向他們討教,一定能夠疑竇頓開!”
“呃……”那個學子全然沒有想到夏鴻升會會錯他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竟是愣住在了那裡。
夏鴻升心裡都快要笑翻了,他故意裝作沒有聽懂那個書生的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偷換概念,那個書生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在下並不是有所疑問,在下是想要見識見識夏兄的本事!”那個書生穩了穩心神,又一次拱手說道。
夏鴻升心中又是偷笑一聲,恍然道:“原來如此啊!可是這位兄臺,你想要見識見識我的本事,在這裡卻是不行了。若是兄臺真的想要看看我的本事,那就等在下的事了,隨在下一同去軍中,在下讓手下的八百將士操練給兄臺看看,也好叫兄臺看看在下的本事!”
那個書生又是一愣,下意識的問道:“八百將士?甚,甚子八百將士?”
夏鴻升一樂,敢情還是個只知道讀書,不關心時事的主兒啊!於是笑著答道:“哦,原來兄臺不知道啊,在下乃為右羽林衛折衝都尉,手下當然就有八百將士了。”
“啊?!”那個書生大吃一驚,愣愣的看著夏鴻升怔了一會人,突然一咬牙,說道:“在下忽而想起來還有些課業要做,這便先行離去了!夏,夏都尉告辭!”
說罷,一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哈哈哈哈……”夏鴻升終於忍不住了,在那個書生離開之後大笑了起來。這書生眼頭還挺活泛啊。
“靜石,在做甚子呢?笑的如此高興?”就在夏鴻升大笑的之後,身後突然響起了顏師古的聲音來。
夏鴻升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趕緊轉身過來躬身行禮。
卻見孔穎達跟方才的顏師古似的,幾步走到了夏鴻升的跟前來,抬手就在夏鴻升的肩膀上面拍了起來,一邊拍,一邊笑道:“好,好啊!盛傳夏鴻升不僅文才過人,而且精通格物之道,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哈哈哈哈……走,隨老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