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抬頭,看著望著他們扭曲著臉怪笑的李巖,心陡然一沉。
身為軍人,總會有些比常人更敏銳的感覺——死亡的威脅,以及清晰的實力差距。
李巖看著他們驚訝又恐懼的眼神,嗤笑一聲,嗓子像被什麼東西劃過一般沙啞又瘮人:“這麼害怕我做什麼?”
眾人皆是吞了口口水,愣了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他們此時心中的駭然。
一個孩子,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呵呵,你們不是問我的父母嗎?”李巖很滿意他們此時那副驚懼的眼神,饒有興致的想跟他們聊一聊。
“在我小時候,他們關係就很不和睦,總是吵架鬧離婚,吵就吵吧,離就離吧,我當時都無所謂,因為我太小了。”
似乎是嗓子不適,李巖稍微捏了捏嗓子,又說道:“但他們鬧,卻總要扯上我!他們打我,把我綁在樹上用樹枝抽,用椅子往我身上砸,用腳踹我,用棍棒打我,還逼我喝尿!那個時候我才六七歲!”
李巖的聲音隱隱有些猙獰了起來。
“他們逼我做一切我不喜歡的事,彷彿我不是他們的孩子,就是他們的狗,他們的下人。”
“那個時候我因為瘦小而總被欺負,大家都看不起我,都遠離我,為了給心理一些慰籍,我養了一隻狗,我很喜歡它,對我來說它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他們卻把它殺了!還做成菜讓我吃!我不吃他們就打我,逼著我往我嘴裡灌。”
李巖咬牙切齒,揉了揉自己腐爛的很不舒服的胳膊繼續說:“我在末世前幾個月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女同學,鼓起勇氣克服自卑去追求她,結果我的父親花錢找人把她綁來,當著我面上了她,事後還找了一夥人輪了她!最後她當著我面要自殺,我想阻止她,結果她哭著求我讓她死,於是我親手捅死了她!”
眾人愕然,尤其是張魯豫一行軍人,他們骨子裡帶有對於國家的忠誠和法律的信任,實在難以相信法律怎麼可能不管不顧?
李巖神色有些瘋狂,說道:“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沒有政府管?因為我爸媽是政府官員!他們就是人面獸心的畜牲!”
“這些年來他們沒少做骯髒的勾當,侵吞救災款,殺人放火,迫害百姓,他們什麼事沒做過!”
“哦,對了,記得五年前滿洲市的那件滅門慘案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是聽說過這麼一個案件,當時轟動了全國,全家二十六口人均被虐殺至死,具體的細節倒是沒說。
張魯豫等人哪怕是軍人也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因為具體細節當時封鎖的很厲害,而且滿洲市在西方軍區,與他們所在的北方軍區相距甚遠,也搭不上什麼關係來詢問這件事。
見他們眼中流露出些許瞭然之色,李巖又病態的笑著說:“那是因為他們家夠硬,死活不肯屈服於我爸,於是我爸就偷偷的帶我和一些親信去滅了那家,當時還讓我虐待他們,把他們虐待至死,他們家14歲的女兒,當著那家人的面被幾十個人連著上了兩天兩夜,在第一天晚上的時候她就死了,但屍體那群畜牲都不放過!”
李巖不適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聲音也有些顫抖,繼續說:“他們家兩個小孩子,一個4歲一個剛出生,被肢解了,然後將四肢炒成菜餵給那家人吃!”
“還有被活埋的,被用來做人體實驗的,被活生生餵狗的,全程我都被逼迫著參與!”
“於是在末世來臨之後,我淡定了下來,找了個機會將我的爸媽活生生剖開,扯出他們還在跳動的心臟,居然是紅色的!是不是很神奇?”
眾人此時已經有些反胃了,同時心裡極為憤怒,這一家人簡直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