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抬腳上前,少女便淡漠往後退了一步。
她冷冷看著長興候,嘴裡說出的話絕情至極:“從今以後,我許朝暮與你長興候府,再無一絲一毫的瓜葛。”
長興候被噎得說不出話。他早料到性子偏執倔強的女兒會有這樣的選擇。
眼不見心不煩。許朝暮扭頭就走,厲寒塵緊跟在身後。
“臨王殿下——”長興候喊了一聲。
厲寒塵駐足往後看去,淡淡道:“本王與你們,本就毫無瓜葛。”
長興候滿面愁容看著他,話語藏著乞求:“還望殿下,照顧好暮兒。”
厲寒塵表情淡淡:“這是我的責任,就不必候爺操心了。”
兩人剛走一步,許汀蘭小跑上前攔住許朝暮。
許朝暮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問:“你想怎麼樣?”
許汀蘭眼神同情,起唇安慰她:“這種事誰也不希望它發生,你要好好保重。”
她是受母親的影響討厭許朝暮,但僅僅只是討厭而已,再無別的想法。
而現在,卻連討厭也沒有了,只剩下同情與愧疚。一輩子不能說的愧疚。
許朝暮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繞過她大步離開。
長興候府,多待一秒都是厭惡。
回府的路上,厲寒塵見少女一眨一眨盯著手中的人形木雕,好看的小山眉緊蹙,不知在想什麼。
回到府裡,她便屏退了香草,留下荷姨單獨問話。
“荷姨,我懷疑弟弟,是被人害死的。”少女恢復冷靜,將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
荷姨聞言訝異地看著她。
那晚珩兒去找長興候的時候她並沒有跟著去,是直到綠珠偷偷跑來告訴她時她才匆匆趕去。
是以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她並不知情。
少女說出心中的疑惑:“其一,弟弟去見長興候,怎麼會隨身帶著這個木雕?其二,那時是夜晚,按照弟弟的性子應是直接回房,怎麼會走到池塘邊去了?其三,等等……”
她好似想到什麼,驀然睜大的眼睛:“那時我太過悲傷,竟然忽略了弟弟手臂上的一小塊淤青!那塊淤青顯然是被處理過的,只剩下淡淡的一點印記……”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呼吸可聞,荷姨更是說不出話。
若真是這般,可就是命案了。
許朝暮復看木雕,喃喃自語:“今晚得去長興候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