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汀蘭自懷孕後脾氣大了許多,如火摺子一般一吹就燃。
“你到現在還理直氣壯!”
她抬手就要打下去,卻被少女一把抓住手腕。
因顧及到她肚子還有孩子,許朝暮便只用了一層力。
“我在你們家這些年,可沒少捱打。你娘疼你愛你,難道我過世的娘就不疼我愛我了麼?你們家的人都一樣,自私狠毒。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因果報應!”
許朝暮說這番話是毫不客氣,寒風一般刮過許汀蘭的耳朵。
許汀蘭掙開她的手,第一次將心裡話說給她聽。
“我從前討厭你,只是因為受了母親的影響。你是父親和別的女人的孩子,母親見到你會煩。而我作為母親的孩子,自然也不想見到你。可我卻從未想過要害死你和你弟弟。”
頓了頓,她又咬牙道:“也許我們天生便註定是敵人。你記著,你報復長興候府的賬,我會一筆一筆從你身上討回來!”
偏偏許朝暮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豪不怯懦與她對視:“你來,誰怕誰。”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一無所有,再沒有什麼軟肋。
“暮兒(夫人)”,此時,兩道男音一同傳來。
如花般豔麗卻又各有千秋的女子一同看去,方才那濃濃的火藥味瞬間被寒風吹散。
待兩人走過來,厲無夜伸手扶住許汀蘭,語氣十分寵溺:“我見夏侯姑娘回去,便來尋你了。”
許汀蘭彎唇一笑:“夫君,那我們走吧。”
厲無夜對厲寒塵點了點頭後,扶著許汀蘭離去。
“她們又尋你麻煩了?”厲寒塵握住她微涼的手,包裹在大掌裡搓了搓。
許朝暮無奈一笑:“夏侯姒是因為你,而許汀蘭是因為長興候府。”
厲寒塵正要說話,少女瑩白的指尖已豎在他的唇上。
“你什麼也不要說。這是我們女子之間的事,若她們伸手過來,我就拍掉。你等著看戲就好。”
厲寒塵唇角微彎,吻了吻她的指尖,微抬下巴示意:“你看。”
砰——
抬頭的一瞬間,如墨暈染的天幕之中驀然炸開一朵亮閃閃的煙花,絢爛的煙火照亮這片朵朵梅花怒放的梅林。
砰——
砰——
緊接著幾聲巨響,滿天煙火璀錯,猶如點點星光散落天際。
許朝暮不覺看入了神,清澈的雙眸被點亮,盛滿了細碎光影。
“好看麼?”她問。
厲寒塵目光黏在少女美麗的側顏上,點頭:“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
他拉住她的手將她轉過來,淺笑:“我說的是人。”
少女不覺羞赧,故意和他唱反調,伸手遮住他的眼:“看什麼看,我又沒你好看。”
厲寒塵順勢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一使力將她拉進,“我覺得你最好看,尤其是嘴唇。”
聽他這麼一說,她不覺抿了抿,傻乎乎問:“真的麼?”
他頷首,一臉正經:“真的,我很喜歡。所以,借我吻一吻。”
“登……”
許朝暮口中那句“登徒子”還未說完,便被人佔了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