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的心有些沉,他怕是多少猜到了一些他們之間的關係,男女之間,一個有錢有權,一個年輕俏麗,年齡相當,只是像霍劭霆這樣的有錢人,必定是拿她當玩物。
宋寅有些詫異,陸淮安竟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才開口道:“我只能說,傅小姐和霍總,是普天之下最為正常的關係。如果陸總那麼有興趣知道,不妨自己去查查。我還是那句話,今天的事,是陸總逾矩在先,事情鬧大了名譽掃地的一定不會是霍總。還請陸總今後,少插手一些傅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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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只是再涼,也涼不過這個男人周身的冷意。
垂眸看到他胸前已經被血水打溼的襯衣,傅知夏心裡慌亂,丟過高跟鞋是用了狠力的,也沒想到會那樣準,那血漬映著白色的襯衣顯眼到刺目。眸光緩緩上移,她看到他完美堅毅的下巴,嘴角上的淤青有些突兀。
“砰”地一聲,車門被關上。傅知夏深吸了一口氣,疲憊地闔上了眼睛,數秒再度睜開。
“你的傷口不小,要及時包紮,如果車上有……”
“現在這麼關心我,那一下不是恨不得把我打死?”
傅知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結:“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把事情說清楚。”
“嫁到霍家,一切都是我的錯,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犯的錯負上責任。可是,這兩個億的合同,我自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霍總卻一直想讓我去背這個黑鍋。”
她的聲音頓了頓,眸光幽遠地望向遠方的黑暗:“我左思右想,像霍總這樣的商界精英,不至於判斷不出這麼簡單的事情的始末,一定要讓我承擔責任,無非就是心裡一口怨氣在罷了。”
“就是因為這口怨氣,所以想要栽贓嫁禍,所以想把我作為禮物送人。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很容易查,可是霍總不願意聽我說一個字的解釋,也不願意給我哪怕一秒鐘時間的陳述。”
傅知夏越說越激動:“就連罪犯,也可以請辯護律師!不就是因為這件事可能跟溫小姐有關,你怕在公司董事局不好交代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你拉了我做那隻替罪的羔羊,我也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可是,你把我當成禮物送給朱孟生——”
她的手指用力地攥了一下,看向他的眸光微紅,聲音哽咽卻是落地有聲:“抱歉,我不接受。”
“不錯,膽子很大,繼續。”
有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忽然逼近,傅知夏猛地一驚,纖長的睫毛刷過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兩人同時一怔。
安全帶“啪”都一聲扣上,霍劭霆發動車子快速往前駛去。
傅知夏眨了眨眼,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車燈照亮的路。
她說了那麼多,在他耳邊都是不自量力的廢話吧?
一路上彼此都沒有說話,氣氛沉悶得窒息。霍劭霆伸手按下車上的鍵,就有音樂緩緩流淌出來。
節奏舒緩的輕音樂,聽著有那麼一些傷感,才一瞬,霍劭霆伸手關閉了音樂。
於是,煩躁的靜默繼續在空氣之中充斥,車子一個轉彎,傅知夏回過神來,發現駛入的地點是年雋堯的醫院。
他的傷口確實應該及時處理。
副駕駛室的車門開啟,她愣了愣便準備伸手去解開安全帶的扣子,而那隻大手幾乎在同時合著她的手一起按下。溫暖,有力。
見鬼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就目前這樣的狀況,從上車到現在這樣短短的時間已經兩次了,真的是鬼迷了心竅!
傅知夏迅速抽離開自己的手意識到他的手要彎過她的膝蓋,她有些著急地拒絕:“我自己走。”
霍劭霆退到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費力地挪動著自己的腳下車,不時地抽氣。
那一隻腳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明明到了地下車庫不久已經崴了,還可以跑那樣快的速度,那麼遠的路。
瑩白的腳還未落地,已經被打橫抱起,霍劭霆的步子很大,落到耳邊的聲音冰冰涼涼:“我沒有時間跟你這樣浪費。”
“^……”
已經是深夜,醫院的長廊卻是有些熱鬧,看樣子是有什麼地方出現了意外,擔架陸續抬著匆忙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