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馬車內的陳粥正準備說話,被連意又狠狠的擰住皮扭了一下,同時極快的使了個眼色。
消停了。
他心中哀嚎,知道連意的意思,表演還需要繼續。
順著連意的眼光,他目光似不經意的掃過,果然那一處角落有一點亮光忽閃而逝。
這是連意幫他惡補了好幾天的鏡光陣吧?!
陳粥壓下心中如雷般的心跳,強自鎮定。
他覺得這些日子,跟著連意過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這十多日他的小心肝受到的衝擊比他過去一萬年受到的衝擊累加起來還要多。
他又嘆了一聲,哀嘆自己誤上賊船的悲慘人生。
嘴上不敢不從,倒還記得自己要說的話:“你阿爹把你託付給我,可要好好學本事,知道嘛?”
連意又“哼”了一聲,像極了一個萬事看不爽的愣頭青的小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阿爹就壓根不準備把我帶回仙界去,又怕我沒法自力更生,所以趕我過來學藝……”
……
外面,杜酌已經收到了傳信符,裡面詳細記載都是陳粥和連意在馬車內的對話。
杜酌看完,將傳信符焚盡,心徹底定了。
這就是兩隻畜生沒錯。
到了杜府,杜酌親自帶著他們,從杜府後門進去,將他們兩人引向廚房的位置。
連意跟在陳粥後面,利用他的身體擋著自己,眼睛和神識都沒閒著,火力全開的感受著杜府的一切。
杜府佔地真是大,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院子裡還栽種著不少靈花異草,全都用陣法隔絕著,足可見杜家的富有。
遠遠的,就看見杜府最中間的位置有個很高的樓。
那樓被簇擁在中間,非常的醒目。
連意微微眯了眯眼,倒不是她陰謀論,都說杜家家主杜嗇是個端方持正又清廉之人,朝廷內外都是他的美名。
可是,這杜府的靈花異草一直在體現一種內行人才懂的低調的奢華。
還有那高樓,其實在外面就能看到。
肉眼看倒是沒事。
可,外面的牆體用的材料,居然天然吸附神識。
連意躲得快,神識快速的抽離了。
否則,她怕是要自殘己身,斬斷已經丟出去,再也回不來的這縷神識。
這般的杜嗇,會是端方持正又清廉之人?
清廉就別提了,撇去這些,一個管家,出手的就是一儲物袋五階以上的妖獸肉?
至於端方持正?快別開玩笑了。
不過是住所罷了,那高樓的守備都敢得上她凌霄宗的藏寶閣了。
就這種珍稀的材料,都捨得做牆,內裡還不知道有多少類似於七星陣、殺陣之類的防禦之物。
這般的人,要不是敵人眾多,就是自己虧心事做的太多了,再不然秘密太多了,才會這般的戒備。
連意垂眸,這杜老頭住的地方,不大好闖。
一路,杜酌都沒什麼二話。
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介紹介紹那些亭子,那些湖面。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對於那加了陣法的靈草隻字未提,甚至連經過的院子,都沒有介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