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笑著解釋:“這裡是鳳嶺宮,是歷代夜王居住的地方,大小宮殿共一百三十座,每一座宮殿都是各自不一,夜王所在的宮殿是棲楓殿,有三座宮殿是鳳嶺宮的主宮。當初鶯歌陛下把宮殿給他的時候被夜王嫌棄了一番呢。”
芷若說著,抬起手指著不遠處的黑色大門。
隔的甚遠,蕭冰語依舊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在附近徘徊,靠近了,越明顯了。
若是以前她必然喜歡,但現在這幅身體,別說喜歡,不嫌棄就算好的了。
隨著黑色高雅的大門自動開啟,入眼的是幾顆楓樹,樹下種植著一些花草,遠處有一處五十幾米的水池,水池旁邊種著幾株秀竹,再看過去,草地上長滿了月見草,靠著牆的一面則是如血一樣的薔薇,開的火紅絢爛,鵝卵石鋪成的路邊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樹葉。
頭上忽然多了一隻手在撫摸著她的髮絲,蕭冰語抬起頭,看見古月溫柔的笑:“這不過只是前殿而已,更美的地方在後殿呢。”
蕭冰語輕輕嗯了一聲,隨著她們拐進了一道小路。
她幾乎一眼就看見遠處的黑衣男子,他坐在一顆樹葉濃密的大樹下,白色的光暈透過樹冠投影出斑駁的黑影在他略顯蒼白的側顏上,眼睛全神貫注的閱讀著手裡的竹簡,眉梢稍稍挑起,半垂的眼睫,微微抿起的唇線……勾勒出精緻的剪影。
似乎感覺到她們的到來,他放下手裡的竹簡,輕輕抬起眼簾,紫色的眸子漸漸被紫霧籠罩,朦朦朧朧的看不清。
目光淡淡的掃過他們,在蕭冰語身上多停留了半秒鐘才離開。
“夜王。”
三個人對他行了個禮,夜熙楓輕輕頷首,蕭冰語沉默的看著他。
兩年沒見了,即便現在是七百年前,但心中的思念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洩,墨髮被銀飾束綁起,斜斜的劉海遮住他的額角,本就一張絕美的臉蛋此時看起來更加精緻細膩,穿著一身簡單利索的黑色衣服。
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摩擦著竹簡,近乎蒼白的透明指尖上沾染上了一滴黑墨,讓人產生一種暗晦感,彷彿就是做他指尖上那一滴墨也很辛福……
蕭冰語心裡苦苦澀澀的,恨不得撲上去抱著他狠狠哭一場,把這兩年受的所以苦和委屈和對他的思念全部哭出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炎莘分明是喜歡夜熙楓的,她要是撲上去沒準下一刻就會被她活生生的掐死…再其次,她現在的身體也哭不出來半滴眼淚。
她盯著夜熙楓看了好半餉,緩緩收回目光。
古月幾人已經起身,炎莘更是淺笑的邁著蓮花步走到他身邊:“今日去阿月哪兒玩耍了一番,近來心神不寧,就想過來看看。”
夜熙楓輕輕嗯了一聲,似乎不想理她,低著頭繼續看手裡的竹簡上的字。
蕭冰語咬著唇,不由自主地替炎莘點根燭,喜歡誰不好非得喜歡這個喜怒無常,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陰魂。
她悠悠嘆氣一聲,也不知道日後哪個女子有辛能入得了他夜熙楓的心?倘若他喜歡哪個女子了,想來那就是二月的春水融化了萬年的寒冰。
蕭冰語心口微微嘆氣,甩甩頭,搖掉腦袋裡荒料的想法。
頭頂忽然響起一道慵懶的男音:“這不是璃碎嗎?怎麼杆在這兒?”
蕭冰語尋聲看去腦袋上,一個黑衣男子躺在樹幹上,半眯著眼,唇角掛著幾分痞氣的笑。
“你誰啊?”蕭冰語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