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然,“......”
弄兒一字一頓地追問道,“真的不會難過麼?”
時清然,“......”
弄兒哪哪都好,偏就是太認死理。
平日裡有個什麼新鮮的,她想多問兩句都不成,往往是第三遍還沒問出口就會迎來一通敲打,現在倒好,一旦討論到這樣不利於她的事情,弄兒的耐性便顯得十分好。
時清然望著她涼如水的面色,大有一種若她現在不承認,弄兒便能一直拿這樣的眼神無聲質問,直到太陽今日從西邊落下,明日再從東邊升起。
且她的神色極淡,如同一張上佳的宣紙,墨跡是沒有的,褶皺也是沒有的,甚至於連眼波都一動不動,活像登時修了閉口禪。
時清然暗自在心底吐出一口苦水,心道蒼天有眼若是,現在她將方才那句話收回去還來得及麼?
可惜蒼天沒眼,縱然是有,此刻也已經嚴絲合縫地閉上了。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裡還有半點能收回來的道理。
正當時清然費盡心思地妄圖調動起自己肚子裡那仨瓜倆棗的墨水,想要現場編出來一條好聽又好看的由頭將此事搪塞過去時,弄兒忽然動了一下。
她冷不丁地探過來一隻手,沒有一點徵兆地往時清然衣襟上伸。
時清然正心虛,被她這動作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本能地就要往邊上躲。
然而她忘記了身下此時坐著的不是王府裡繡著金銀絲線的軟椅,是那種一排能擠得下的長板凳。
原本她與弄兒一邊一個,弄兒又會使一點千斤頂,便也勉勉強強地能坐個穩當,如今她這樣一撲騰,弄兒倒是不受多大影響,她就沒那麼幸運了,身子急遽地往地上墜落。
眼看著就要跟那油光發亮的地板來個親密接觸,弄兒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沒費什麼力氣便將她拎了起來。
時清然齜牙咧嘴地坐好,末了,還沒卸下滿身警惕與防備,十分謹慎地捂住了衣領。
她頂著一腦袋的驚世駭俗,道,“你想幹什麼!”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宋煜辰著沒皮沒臉。
原本她以為這話對於弄兒是不管用的,畢竟宋煜辰會的一共也就不過那麼幾招,而弄兒連學都不用學,憑著一己之力就能將她嘲弄得體無完膚,完全沒必要捨近求遠。
然而她萬萬沒能想到,就連弄兒到最後也沒能逃過鎮南王殿下的荼毒,冷嘲熱諷的本事雖沒學到,這顆洶湧的色心卻是學了個十之八九。
弄兒無聲地掀起眼皮,拿眼神將她釘在原地。
隨即,面無表情地扣住她的手臂,隨即騰出另一隻手,絲毫沒給她反應的餘地,迅疾地探上了她的衣襟。
下一刻,時清然險些尖叫出聲,下意識地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