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長著一撮絡腮鬍,面板黝黑,看起來粗獷得很,見兩個身形單薄的人問路,也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挑了挑眉:“你們打聽玄甲營做什麼?”
“我們只是問個路。”時清然尷尬一笑:“我有一位小兄弟就是玄甲營的,這不,這邊起了戰事,我們擔心他,所以過來找找他。”
“你們?”那絡腮鬍子又多看了兩人幾眼,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兩人:“細皮嫩肉的,不是男人吧?”
時清然覺得不妙:“這位大哥,若是您不知道,我們再問問別人,謝謝你啊。”說完欲走。
“站住。”那絡腮鬍慢悠悠地開口,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意味。時清然轉過頭去,正要與他理論,只見馬車上又接連下來了兩三個彪形大漢。
看樣子這根本不是什麼百姓,也不是什麼流民,更像土匪啊!
事實上這就是附近山上的土匪,見城裡起了戰事,他們便下山來,想抓幾個女人,或者搶些值錢的東西上山去。
時清然和弄兒當然不會乖乖站住,不過後面幾個身強力壯的土匪也不是吃素的,百步之內就將時清然抓到了。
周圍的看客很多,但是見土匪兇狠,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的。
弄兒雖說有功夫在身,可那土匪窩裡也是藏龍臥虎,不比那個乳臭未乾的殷小七。於是乎,時清然被反綁著,眼睜睜地看著弄兒與對方几個人打了幾通花拳繡腿,最後也因為雙方力量十分懸殊,而被抓了。
她們被幾個土匪扔在馬車上,如今女性身份被識破,帽子被人揭去,露出一頭青絲來。錢財也被那幾個天殺的土匪搶走了。
於是乎,兩人坐在馬車裡,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坐在裡面的幾個土匪。馬車一路行進,沒多久就將兩人——還有她們的錢財,通通帶到了土匪窩子。
別說,這個土匪窩子還真不小,少說也有百十來人。一進山寨,就有幾人坐在桌前,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打馬吊,見到時清然和弄兒兩人,恨不得眼珠子都要黏了上來。
最後,他們將時清然和弄兒兩人的眼睛蒙上,一路帶到了一個山洞修成的隔間。走著走著,時清然便聽見女子的啼哭聲,越往裡走,啼哭聲越大。
到了目的地,看門的土匪將門一開啟,就將兩人眼睛上蒙著的布條解了,推了進去,凶神惡煞道:“老實點兒,惹怒了我們當家的,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藉著土匪手中昏暗的火光,時清然看見不遠處坐在角落啼哭的大概有七八個女子。原來,剛才就是這些個女子在哭啊。
“你們......”時清然穩了穩心神,走了過去,在一個女子身邊坐下:“也是被綁架來的?”
弄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難不成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心甘情願跑來土匪窩?
那個姑娘轉身背對時清然,大概將她當成了個傻子,不願理她。
“這位小姐,你就別問了。”另一個坐得稍微遠些的姑娘抽泣著:“聽說寨子裡的二當家要娶壓寨夫人,才將我們統統擄了來,大夥兒正傷心呢。你就別再惹我們更難過了。”
“二當家?”時清然憤憤不平:“就算他娶壓寨夫人,娶一個就好了呀,將我們抓到這裡來做什麼?!”
“噓......”一個女孩示意她不要大聲講話。那姑娘又壓低了聲音:“據說二當家只娶一位,明天一早就來挑人。至於剩下的人,是要賞給其他人做犒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