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不見,統統不見,就說本小姐睡下了。”時清然背過身去,沒好氣地說道:“天色這麼晚了,你讓她趕緊回去吧。晚了她的家人應該擔心了”。
時清然不知道的是,納蘭淳從來不擔心納蘭雪的安危,反而擔心納蘭雪身邊的人的安危。納蘭雪作為常年練武的練家子,又有著比時清然聰明許多的頭腦,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吃虧。
“小姐,可是施大人他......”
“不見不見,還是不見。”時清然沒等家丁說完,就一口回絕道。話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剛才家丁說的,是施大人。
“怎麼了?很難看到你這樣不開心的樣子。”施無悅還沒等家丁通報完,就已經走了進來。
時清然轉頭看了施無悅一眼,又頗有些憂傷地垂下了頭。
若是讓施無悅知道,自己和納蘭雪打了三日馬吊,三日都輸了銀子的事情,想必他會看不起自己吧?
“施大人。”弄兒見時清然不好意思開口,便開口說道:“小姐這幾日和納蘭家的姑娘打馬吊,已經連輸三日,將自己的銀子都輸光了。”
“噗嗤!”施無悅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時清然皺著眉頭,抬頭看他,他又十分自覺地收斂了笑容:“就為這事兒?”
“這件事情,若是被我哥知道了,說不定又會被罵。”時清然想著,頗有些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都怪我,輸了一日就夠了,怎麼還連著跟這隻狡猾的狐狸打了三日馬吊?”
施無悅聽聞,從懷中取出了二兩銀子,放到了時清然面前的石桌上,又在時清然面前蹲了下來:“吶,前些日子,我剛來岐山的時候,你請我吃過包子的,這二兩銀子,算是我謝謝你的。”
“你可憐我?”
施無悅搖搖頭,繼續說道:“正好我許久沒有打馬吊了,手癢得慌,不如我們來打馬吊試試?”
“若是你贏了,你會得到更多銀子,若是你輸了,這二兩銀子輸出去,你也沒虧什麼不是?”
時清然聽了,兩眼放光:“當真?”
施無悅笑得十分好看:“當真。”
施無悅沒有帶隨身的小童,於是時清然、弄兒、追雲,還有施無悅四人,湊成了一桌。時清然自恃跟納蘭雪打了三日,學到了不少精髓,於是十分有信心地與施無悅打了起來。
第一把,弄兒和追雲贏了,時清然沒討到什麼便宜。
第二把,施無悅錯過了一個地胡的好時機,時清然贏了。
第三把,第四把......
不一會兒,時清然和追雲面前都堆滿了白花花的十幾兩銀子,許是弄兒淡薄名利,面前只有寥寥幾個銅板。
時清然便笑得有些合不攏嘴,此時天也全黑了,時清然估摸著時軒要回來了。若是時軒見到時清然打馬吊,說不定時清然會捱揍,於是時清然便十分識相地停手了。
時清然贏了銀子,自然十分高興。在施無悅離去之前,時清然第一次十分主動地拍了拍施無悅的肩膀:“施兄,今天玩得很開心,下次再來啊。”
弄兒的嘴角抽了抽。果真,時清然是個認錢不認人的傢伙。
從前時清然對納蘭雪也十分親熱的,兩人還曾經在院子裡上演過你儂我儂的戲碼,後來時清然在納蘭雪處打馬吊輸了錢,便對納蘭雪不冷不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