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慈心院,在另一個女人風花雪月的懷抱裡。
血,滿天的血。時清然愛極了宋煜辰,可是一想到從前流失了孩子的那場噩夢,時清然心裡就止不住地疼。
時清然流著眼淚,嘴裡呢喃著什麼,迷迷糊糊有一個人環抱住了自己。
時清然睜開眼睛,黑暗中一個熟悉的人影躺在了自己身側。他似乎察覺到了時清然的情緒,伸手在時清然眼下擦了一擦。
“做噩夢了?”宋煜辰問道:“什麼夢將你嚇哭了?”
“還是說,朕今日去費貴人那裡,冷落了你?”宋煜辰問道。言語中帶著隱隱的心疼。
“我,我夢到從前鎮南王府的場景了。”時清然頓了頓,又輕聲說道:“從前在鎮南王府,我失了一個孩子。”
時清然鼻子抽了抽,半晌後又說道:“我夢到自己滿身的血,夢到自己拼命喊你的名字,可是那時候你不在,你在另一個女人的院子裡面,甚至......甚至你並不屑於理會我。”
宋煜辰聽了時清然的話,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了從前在鎮南王府裡面的傷心事,於是伸手將時清然攬了過來,說道:“不會了,不會了,然然,你是朕最珍視的人,朕以後也不會那樣對你。”
“從前,是朕糊塗了。”宋煜辰又在時清然耳邊輕輕說道。
可是,現在說這些話,並不能換回曾經那個無辜的孩子,也於事無補。她的正正,也和流失的孩子一樣,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算了,睡吧,我累了。”時清然無心聽宋煜辰說那些無用的話語,便將身子蜷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的形狀,緩緩睡去。
“然然,朕中午過來的時候,宮人就說你要休息,你這幾日,是不是總是犯困?”宋煜辰又問道。
時清然聽到宋煜辰的話,一時間有些心虛。她想到今日自己和弄兒偷跑出去的事情,心裡不由得發慌,甚至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時清然覺得宋煜辰明明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不過時清然還是迷迷濛濛地回答道:“是啊,我這幾日總是犯困,也許是常常喝那份坐胎藥的緣故吧。”
事實上,自從上次弄兒自己將那份坐胎藥喝下了,時清然已經好久沒看見弄兒端坐胎藥來了。應該是弄兒找了個地方隨便倒了的緣故。
弄兒對時清然是真的好,這種事情,時清然也可以順便拿坐胎藥來說說事兒。
“那是不是有喜了?”宋煜辰問道。
“沒有。”時清然冷冷地答道:“若是有喜了,我自己會知道的。”
“宋煜辰,你知道的,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可是你並不喜歡他,並不珍視他。所以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更或者,我這一生,都不能和你有孩子了。”
宋煜辰聽了時清然的話,心裡沒有來由地一疼,他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來。
對不起,或者代表歉疚的話,說得太多,便去了它原本應該有的價值,更是顯得廉價而隨意。
“然然,其實,就算沒有孩子,你也是朕唯一的妻。更何況,宮中太醫醫術高明,不會讓你沒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