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貴人掩唇輕笑,“皇上說的不錯,那並不是錯覺,也不是什麼心理作用,一切的門道,都在臣妾自制的這酒杯上。”
宋煜辰詫異,“何意?”他看著杯上的花紋,細細的撫摸,莫不是這花雕另有乾坤?
琪貴人拿起了一盞沒有用來盛酒的酒杯遞給宋煜辰,上面刻的,是一朵海棠花。
宋煜辰聞了下,挑眉,等著琪貴人解釋。
“這每一盞,上面雕的花都不一樣,制杯時,臣妾讓師傅在杯底制了夾層,放了臣妾特質的香料,出來的成品,便是這般幽香自發。”
“你的點子倒是奇異。”宋煜辰把玩著那杯盞,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了拿過去跟時清然分享的念頭,但很快便被他揮去了,好不用意放鬆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他無論什麼時候,總是能念及時清然,這樣的他,失去了時清然會是一幅什麼情景?
宋煜辰捏了捏眉心,放下了杯盞,他發現,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猜測失去時清然的場景,這不是好事,他過於悲觀,或許真的會引來禍事。
想到這裡,宋煜辰有些擔心時清然,昨天離開到現在,除了從妃嬪們口中得到的訊息,其他的再沒有任何關於時清然的訊息了。
不,還是有的。
宋煜辰嚐了塊桌子上擺著的桂花糕,時清然喜歡吃這些甜味的,但又不貪嘴,大概是入了皇宮心裡發苦,帶著口裡的東西都是苦的,只能拿些甜味的壓著。
嘆了口氣,宋煜辰其實明白時清然在這皇宮表面光鮮,心裡有多苦,但是他希望對方習慣,既然做好了囚鳥的金籠,那門飪便不會輕易開啟,不,是絕不會!
他是皇帝,讓一個人走還是不走,留還是去,全是自己一嘴的事,不是麼。
既然這樣,那自己就把嘴閉緊了,那句離開,誰都可以,唯獨時清然。
早些時候御花園碰到她們,聽嬪妃們意思,今日請安和往日不同,幾人還多聊了會,這至少說明,時清然狀態不差,但也不一定是好的。
宋煜辰有些擔心時清然,昨日離開的突然,時清然也出奇的沒有發脾氣,有時候,沉默比刺耳的聒噪更讓人不安。
“皇上這是要走了麼?”琪貴人起身,白淨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不捨,兩人站在一起,沒有情誼,更像君臣的主導和服從。
這樣的神情,宋煜辰見過太多,唯獨那對自己無論是離開還是留下都無所謂的態度,讓他新鮮。
他後宮裡的人不多,每一個雖說不上對他都是真心實意,但是入了這宮門,他們能不能出頭,便全依附於他,哪一個見了他,都是試著法子舞弄風騷,自己不過是離開,都要弄得生離死別的不捨之情出來。
相比之下,琪貴人的沉靜鶴立雞群。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宋煜辰問她。
琪貴人想了想,笑了一下,“臣妾釀製的清酒還有幾壇,皇上不如帶過去,用臣妾自制的酒盞和皇后娘娘一品,總是比在臣妾這裡,更為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