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條小船上的人雖然囂張,也依然喝罵譏笑,卻不敢和這種重型貨船相碰。
見誠運的船原本緩慢的船速有了提升,連忙順著誠運一號破開的水線往兩邊散去。
那些人的罵聲也隨著兩方人拉開的距離,漸漸聽不見了。
看著忙碌的眾人和逐漸遠離的翼陽碼頭,姜成華問顧天成:“翼陽好歹是大河邊不小的碼頭,被人如此惡意詆譭,你們誠運和投遞行的聲譽會受影響吧?”
顧天成聽了姜成華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依然看著船後方的翼陽。
陳子更卻不罷休,在耳邊呱噪著:“做河運的最是不願招惹碼頭勢力,你怎麼回事?不是剛入行沒多長時間嗎?怎麼就和人結了仇?給了銀子,人家都不罷休。”
“有點誤會,翼陽碼頭主事的趙博財設計,想把我們的船和人陷在翼陽。結果沒達到目的,大概覺著失了面子,便是追著不放。”顧天成避重就輕的回答。
連巧珍散佈的謠言已經消停下去,而姜成華、陳子更是京城權貴子弟。如果整合碼頭這種話在京城流傳開,難保有人會留意此事。
顧天成可不想這麼早就進入有心人的視線,被人把他扼殺在起勢狀態。
“那你打算就這麼慫下去?”陳子更唯恐天下不亂的本性再次爆發。
顧天成斜他一眼:“怎麼著?你還指望我現在就跳船,弄把刀子找趙博財拼命怎麼的?”
陳子更訕訕的:“我這不是覺著有我和成華在,如果和人衝突起來,你有絕對的勝算嘛。”
“不用,”顧天成斷然拒絕,“你還是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把自己的差事辦好便可。”
說完,便招呼一聲劉啟元,一起回艙房去了。
陳子更看著他的背影,問姜成華:“這小子什麼意思?”
姜成華略有些不確定:“已經有打算了吧?”
陳子更遺憾道:“他也不說說他是什麼打算,什麼時候發動。若是咱辦完事離開通州,這通熱鬧可就瞧不上了。”
被姜成華狠狠瞪一眼,才又連忙解釋:“我這不是和這小子投緣,想幫他一把嘛。”
劉啟元當然很瞭解顧天成,兩人在艙房坐下,他就問道:“回去就安排人嗎?”
顧天成點頭:“原本想再準備準備,如今看來,若趙博財不知死活,一定要這樣詆譭誠運,很影響咱們信譽的。”
“按之前的計劃,提前發動嗎?”劉啟元問道。
“嗯,先安排幾個機靈的兄弟去翼陽,把趙博財和他心腹的日常動向、以及親眷家人瞭解清楚。從上往下查,儘可能掌握多些。”
劉啟元贊同:“那就從周山手下找人吧,他的人不怎麼來這邊,眼生。咱們在翼陽賙濟過的幾個乞丐,也能用一用了。”
“你先計劃一下,回去再仔細商量。辦這事兒的人一定要靠得住才行。否則,一旦走漏訊息,拿下翼陽碼頭的難度會大很多。”顧天成說道。
劉啟元遲疑片刻,試探道:“我瞧著,姜、陳兩位公子挺熱心,陳公子又是個不怕事的人。如果他們願意幫忙,拿下翼陽碼頭會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