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儒心懷忐忑,小心翼翼的和袁冬初保持距離,一路往打聽到的書局走去。
他也後悔啊,剛才他就是說錯話了。他就不應該說要去書局,或者在袁姑娘做出表示之前,就改說先和天成一起去見識一下的。
可他反應慢啊,反應慢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回想天成冷颼颼給他飄過來的眼神,後脊背都發涼的好不好?
天成也真是,喜歡人家姑娘就託媒人求親去啊。這麼耗著,萬一袁姑娘被別家求娶了,他和牧良鎮的那幫兄弟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袁冬初很遵守這個時代的規矩,和秦向儒保持著緊隨其後、相差半步的距離行走著。
秦向儒既怕她走丟了,又很戒懼的怕她跟近,這麼古怪,袁冬初當然看在眼裡。
“秦公子又瞎捉摸什麼呢?”袁冬初乾脆就問了,只差了半步的身位,一點兒不影響說話。
“這個……我……”對上袁冬初,秦向儒那是一點兒反抗的意識都沒有,都結巴了。
袁冬初也頗感鬱悶,顧天成這傢伙,他還能把他的心思表現的再明顯一點嗎?
雖然袁長河全心想的都是給閨女找個好人家,包括轉做中人行,還有現在買船做河上貨運,很大程度都是為了攢足家底,讓閨女選婿層次更高一點,嫁妝更多一點。
但袁冬初自己不是這想法啊。
她想要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和能力,讓人生更加精彩多姿。
定親?而且還是和顧天成?
還沒成親,就和未婚夫混在一起滿世界瘋跑,這得承受多少唾沫星子的洗禮?
她的確想讓自己活得精彩一些,但絕沒有自虐的愛好,不會專門找著讓世人指點,自己則傲然站在廣大人民群眾的對立面沾沾自喜。
那是神經病,絕不是特立獨行。
東旭書局不虧名之為書局,的確很大,書籍分不同區域,種類繁多。
秦向儒選的是水文地質地理和造船方面的書,袁冬初差不多也是這些。
只不過,秦向儒的選擇專業程度高,內容晦澀難懂。
袁冬初選擇的就淺顯一些,更像是自古以來關於河流、河運方面的趣事記載。
書局的書很多,但兩人的銀子很少。
秦向儒選了三本,袁冬初選了兩本,才意猶未盡的交錢走人。
兩人身後,各種視線交匯:
主子和丫頭?不像。
兄妹?更不像。
某公子和鄰家小妹?這個倒是有點著邊,看兩人眼光清澈、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是專程來買書的吧?
這個組合很能說點什麼有趣的東西,但全程看下來,還真沒找到可說的槽點。
好糾結啊,這麼勁爆的話題,就這麼捨棄了嗎?
書局中出現了兩個不是夫妻的年輕男女,結果,說不出任何風言風語,大家很沒成就感的好嗎?
秦向儒依然忐忑,和袁冬初回到客棧,太陽已經西斜,袁長河和顧天成還沒見人影。
兩人各自回房,翻看自己買回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