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很有身份的侯平留了下來,他問顧天成:“聽周山說,砸投遞行的人查的有頭緒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一改之前沒正行的猥瑣樣子,很有些躍躍欲試。
顧天成瞥他一眼,說了自己的打算:“已經查到一人有蹊蹺。只是,我這兒人手緊,若周山一個人尾隨,只怕會被人察覺。我們打算從牧良鎮調人過來,到時用生面孔輪流跟蹤。”
“不用這麼麻煩吧?”侯平梗著脖子表示不贊成,“散播流言的人在哪兒?交給我,我來辦!”
額!這位老兄……挺性急啊。
顧天成問道:“侯兄打算自己去盯?還是有朋友幫忙?”
侯平略顯得意:“若是連幾個朋友都沒有,我也過不了這麼舒心啊。”
周山卻更關心他會使用怎樣的手段:“侯兄的朋友很擅長追蹤嗎?咱得查到那人聽命於誰。”
侯平的回答簡單粗暴:“不用那麼麻煩,我帶人把他綁了,找個地方問問不就行了。”
看他氣勢洶洶的勁頭,根本不可能只是問一問那麼輕描淡寫,而是要下重手逼供。
“這就不內行了,你把人家打了,萬一那人嘴一禿嚕,把事情說出去可就不美了。”周山不理侯平衝他瞪眼,自顧說道,“你有幾個朋友?要不你介紹給我認識,我教他們怎麼做。”
“你教?”侯平懷疑。
顧天成也說道:“這事兒不宜聲張。我這兒還掌握了那晚動手的幾個人的身材樣貌,咱還是暗地裡下手比較好。找到他們之後,既要用些手段立威,還不能讓人賴在咱們頭上。”
顧天成一邊說,一邊還對侯平挑了挑眉,一副你懂我懂的神情。
至於立威的手段,當然怎麼做都可以,用麻袋套了打一頓,扔進他們掌事人的院子。
亦或是堵了嘴,吊在顯眼的地方以儆效尤……都可以。
要讓對方得到警示,還不能讓人往誠運這邊動心思。就算對手心裡一百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周山笑道:“所以說,不能報官啊。一旦報官,沒準兒衙門就想到咱們了。”
侯平依然不確定:“把人給你,你能把事兒辦的不留一絲痕跡?”
“能啊。”
“不是吹牛吧?要不,你把老哥我也算在裡頭,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安排。”
“別啊,就侯兄你那名聲……”周山想起剛才那家掌櫃既不敢怒、又不敢言的憋屈樣子。
還有他之前較勁的那把瓜子,估計也是在人家掌櫃店裡抓來的。
他去盯人?
被人盯還差不多。
……
午飯前,星耀領了兩個小叫花回來。
昨日袁冬初看好的三個孩子,其中一個爽約了,妥妥失去了一個有可能成為外賣小哥的機會。
午飯正在上桌,這倆是沒時間徹底搞個人衛生了。只能去狠狠洗了把手臉,便僵硬著身體,坐在了飯桌前。
這倆到現在還是發懵的。
不是給人捎信,賺一個銅錢嗎?怎麼忽然就連吃飯的地兒也有了?
理解不能啊。
再看另一邊坐著的三個……眼熟的很吶,這不是那誰誰、和那誰誰誰嗎?
人家三人雖然也衣衫襤褸,卻儼然有了改頭換面的感覺。不但手臉是乾淨的,連脖根兒後也露出了本來膚色,頭髮都有了些光澤。
若再換身衣裳,這三人就真的脫胎換骨了啊!
再聯想到院子裡晾曬的那許多大小不等的衣物……
不會吧?
兩個孩子的眼睛都是直的。
寶根三人坐在飯桌前,面對兩個後來者,又是雀躍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