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到這種狀況,也是吃了一驚。但文家人並不叫囂,本著醫者仁心的態度,郎中也算盡心。
誠運的投遞員傷勢說不上輕,但也稱不上太重。
拳腳相加造成的皮外傷算是輕的,但斷了根肋骨,卻有點重了。
接骨沒問題,但接骨後至少要修養三個月,卻是貧苦百姓之家很難承受的。
袁長河很關心這個,問道:“文家族人賠了多少銀子?”把顧大將軍這種隱匿關係都說出來了,不賠銀子那像話嗎?
曾盛庭想的卻是別的,但袁長河先開口,他只好把困惑嚥下,先聽這個沒亮點的回答。
曾茹很得意,豎起青蔥般的食指,還搖了搖,擲地有聲的說了三個字:“一百兩!”
“這麼多?”袁長河和曾盛庭齊齊驚訝。
袁長河過了半輩子苦日子,雖然現在是誠運的二當家,日子有起色了,但過的依然緊巴,一百兩銀子對他來說,真是個大數目了。
曾家雖名聲不顯,家資卻一點兒不差。
但有錢人也不是冤大頭,也得看銀子用在哪裡。
窮人家一個月的嚼用花不了幾個錢,一百兩銀子足夠一個貧苦家庭過好幾年了。剛還說文家囂張,他們會出這個冤枉銀子?
曾茹就是來顯擺的,她笑著說道:“算下來就是這麼多啊。誤工費、治療費、傷痛撫慰費、陪護費等等,好多名目呢,一點兒沒多算他們的。”
曾盛庭掃一眼一旁微笑的卓靜蘭和袁冬初,視線在袁冬初這裡多停了一瞬,轉頭笑著對袁長河說道:“這麼多名目,想來也是令愛的傑作吧?”
袁長河略顯尷尬,他閨女一向都是各種出色。沒想到訛人也是一套一套的,一樣出類拔萃,難為她能有這等急智了。
曾盛庭卻是挑了大拇哥,笑道:“令愛每每都能讓人刮目相看。”
之後便也不再糾結這些,轉而問道:“後院方大太太想來也等的著急,袁兄還有沒有話和令愛說?”
袁長河搖頭:“不用了,她們一路辛苦,快些去歇息才是正理。張員外幾位也等著我二人,我們不好太耽擱。”
“那就聽袁兄的。”曾盛庭表示贊成,轉頭吩咐管家,“送小姐回去吧。”
看著卓靜蘭三人行禮退下,曾盛庭和袁長河兩人互相謙讓著起身。
去飯廳的路上,曾盛庭試探問道:“令愛在武全縣所說,大將軍曾見過顧大當家。此事當真?”
顧天成和顧林是父子這事兒,誠運幾個核心人物已經知曉。另外就是皇帝和幾個朝中政要知道。
誠運的人自然看顧天成的意思,顧天成自己不提,他們當然不會到處去說。
皇帝和姜知幾等人,也沒想著把這個事當做秘密,但也沒人把它當熱點去傳播。
再加上顧林統領天下兵馬的特殊身份,即使是政敵,在不牽扯時局爭鬥的情況下,這種事還真無關緊要。
於是,大家有意無意的都不提這個茬兒,這事兒還真就在很小的範圍內控制住了。
至於他們這關係能否一直瞞下去,還真不好說。
在袁長河看來,瞞不住的可能性很大。如今又有了他閨女的這次借勢,事情就更難料了。
對於曾盛庭的詢問,袁長河也是在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才說道:“上半年,大將軍在通州捉拿了幾個前朝餘孽,曾兄知道這事兒吧?”?
曾勝廷眼中有了深意:“此乃朝中大事,各地衙門都有通報。”難道這件事和誠運的顧天成有關?沒聽說啊。
袁長河繼續說道:“此事由顧大將軍經手。大將軍在通州時,曾單獨見過天成。我當時不在場,但聽投遞行的兄弟們說,大將軍稟退左右,和天成在房間裡呆了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