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成笑呵呵說道:“星輝兩人也好長時間沒見了,讓他倆步行,邊走邊聊聊。您坐車,我和車伕一起坐前面車板。咱快些回去,讓冬初腳踏實地的安心歇著。”
一聽讓女兒歇著,袁長河立即點頭應允。
通州好大個碼頭,人來人往的熱鬧著,卻依然有好多人關注著顧天成、袁冬初幾人。
誠運投遞,依仗的就是大河繁忙的河運,來往的包裹和信件,也都是在各個碼頭輾轉。
誠運的大當家、二當家,加上誠運投遞的主事人,想不受關注都不行。
於是,好多人看著他們跟碼頭邊上閒聊。好一陣之後,才見他們磨磨蹭蹭的乘兩輛馬車離開,給寸土寸金的繁忙碼頭騰出這塊空地。
那個後知後覺的船家,也才知道,被慶州曾家關照的姑娘,居然就是誠運投遞的主事人。
馬車載著袁冬初等人,往通州投遞總號所在街道而去。但落腳的地方,卻不是總號後院,而是總號后街的一個院子,和總號後院斜對門,是潘再水提前租下的。
挺大一個院子,為的就是安置前來參加卓家喜事的袁長河、顧天成和秦向儒等人。
袁冬初這兒剛回來,和袁長河、顧天成坐下才說了幾句話,一盞茶都沒喝完,周彩蘭在秦向儒的陪伴下趕回來了。
“哎呀,冬初你看你,跑慶州那麼遠的地方,咱倆多長時間沒見面了?簡直太想你了。”周彩蘭這歡快的樣子,一看就是日子過得特別舒心。
秦向儒則笑眯眯地站在周彩蘭身邊,只從表情上便能看出他的心滿意足。
很顯然,小兩口對他們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
袁冬初還沒站起,周彩蘭已經急走兩步,站到她身邊,按著她的肩膀說道:“咱們自己人,你勞累了這半年多,可別和我多禮,咱坐著說話啊。”
她的話是這麼說的,自己卻一點兒不湊合,按下袁冬初,她自己很規矩的給袁長河行禮,口稱“見過袁伯伯”,轉身又對著顧天成稍稍屈膝,行了半禮。
之後才招呼了她家相公:“相公坐。”
剛才周彩蘭和袁冬初說話時,秦向儒已經見過袁長河和顧天成,一直等到媳婦也完成了禮儀,這才坐在顧天成身邊。
周彩蘭則自顧挨著袁冬初坐定。
袁冬初先笑著問道:“聽說你們去了蘸水筆作坊,他們做的怎樣?技藝有沒有明顯提高?”
周彩蘭笑著擺手:“這個我可看不出來。我只能看出蘸水筆樣品各有各的漂亮、各有各的簡約大方,再深入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還是讓相公說吧,這些事相公都懂。他檢視蘸水筆時,還和作坊的工匠討論過,用怎樣的工具更出活兒。”
“哦?”袁冬初詫異,“你都去了作坊,居然沒取兩支筆試用一下?”
聽周彩蘭剛才說話,作坊都拿出蘸水筆樣品了,又有牧良鎮送來的墨水,怎麼也該試一下效果才對啊。
周彩蘭很不好意思:“就我那兩筆字,冬初你可饒了我吧。除了試不出人家的筆是不是好用,別再給人弄壞了。之後,再把我寫的字笑話一通,那可熱鬧了。”
“不至於吧?”袁冬初當下就笑了,還被羞惱的周彩蘭推了一把。
兩人笑過,袁冬初轉而問秦向儒:“一定是秦公子試用了,不知他們做出來的蘸水筆是否有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