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初步的試探,袁冬初算是過了曹家婆媳這一關。
劉夫人切入正題:“坊市之間有些隱隱的傳言,說誠運和津州文家合作了,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袁冬初略有些困惑的說道:“我們也正奇怪怎麼會有這事兒呢。昨日,我們大當家去府衙報備誠運在津州的投遞行,衙門便說津州已經有了誠運投遞,便是誠運和文家合作的。”
曹家婆媳三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連金嬤嬤和兩個在場的丫鬟也是目不轉睛。
只見袁冬初迎著劉夫人的目光,斷然說道:“此事絕無可能!我和我們誠運的大當家從未與津州的什麼人合作過,想來是府衙那位大人誤會了。”
曹家二奶奶蔣氏沒忍住,冷哼一聲,說道:“哪裡有什麼誤會?只怕是那文家狼子野心,見河運和投遞行有利可圖,想吞你們的生意呢。”
不待袁冬初說話,劉夫人的面色便沉了沉,皺眉看著袁冬初,問道:“既然你們的投遞行不能開張,你怎敢來我這裡兜售這麼貴的漆器物品?”
著惱的意思絲毫不加掩飾。
袁冬初一點兒沒被嚇住,坦然說道:“文家合作的事,應該是誤會……”
劉夫人臉色更不好看了。
這明顯就不是誤會,身為投遞行的主事人,居然沒來由的心存僥倖。如此沒成算,還能沿大河還開了那麼多家投遞分號,全憑僥倖嗎?
袁冬初表示理解劉夫人的心情,她解釋道:“不是誤會也沒關係啊,這天下,難道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不成?
“我們大當家和京城姜公子已經約好在津州相見,說不定姜、陳兩位公子已經到了津州,只不過投遞行還沒開業,兩位公子暫時沒打聽到我們落腳的地方……”
“京城的?姜、陳兩位公子?哪家的?”劉夫人沒忍住,沒等袁冬初說完,便插話問道。
曹家世代在津州居住,距離京城咫尺的距離,對京城權貴一向很熟悉。
新朝建立之後,曹家雖然架子未倒,但因津州文家的崛起,卻也算是在夾縫中生存,行事很有點小心翼翼的味道,對京城的勢力也格外上心。
這時的劉夫人,眼中有了很濃的期盼之色,若是她以為的那個姜公子就太好了。說不定曹家能透過誠運投遞,和姜家拉上點關係。
到那時,曹家也就更不懼文家這個暴發戶了。
袁冬初笑道:“就是尚書姜大人的幼子,名叫成華的公子。嗯,還有陳公子,也會一同前來。”
若不是劉夫人的養氣功夫到家,她這時便要站起來了。
“是禮部尚書的公子,和參知政事陳大人的侄兒嗎?”劉夫人急聲問道。
“正是這兩位。”袁冬初正色道,“所以說,那文家到底有多囂張?難道他們連朝廷二品大員也不怕,居然敢在距離京城不過方寸之地的津州巧取豪奪不成?”
她面上義憤填膺,心下卻暗贊世家大族果然不一樣。
能知道姜成華是禮部尚書的公子已經很不容易。實在沒想到,他們連某位朝廷政要的侄兒也能瞭解清楚。
曹家這訊息、這渠道,簡直夠厲害了。
當然,能如此準確的掌握姜成華和陳子更的資訊,估計和這兩位在京城的紈絝程度也有關係。
袁冬初這番話,讓劉夫人很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誠運投遞,不愧是朝廷認可的信局。不但有鴻江船廠這樣的合夥人,誠運的當家人居然還能和京城貴公子有交情。
聽這位袁姑娘話裡的意思,誠運來津州開辦投遞行,透過書信就能邀請禮部尚書的公子前來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