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想法就是,誠運袁冬初一個沒正式讀書的貧家女孩子,斷然寫不出那樣的詩句。
唯一的可能,那首詩說不定是她從什麼地方偶然得來的。
雖然這個想法完全就是事實,但得來詩句的地方實在太過玄幻,不是人類意識能夠探尋的。或者也可以說,不是古代和袁冬初生長的那個時代的人類能夠探尋出真相的。
但隨後發生的事,這些人卻無法再堅持自己的看法。
因為,就在投遞行的那張招工告示中,又出現了一個堪稱絕句的對聯。
誰家招工告示不都是寫招幾個人,招多大年紀的?唯有誠運招工,洋洋灑灑的寫了那許多的大道理。
重要的是,人家的道理講的很多人都認可。尤其開頭的那副驚世對聯,差不多能俯視這世上絕大多數讀書人了。
另外,充當投遞小哥的半大小子們認字的紙片,上面的小故事,每一個都頗有內涵。
若只有一首“蠶婦”,人們還可以猜測,沒準兒是那姑娘走運,偶然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但接二連三發生同樣的事,那就不是走運能夠解釋的。
所以,只能是這姓袁的姑娘有天分。
如此有天分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年方二八的貧家女孩……
處於禮貌,高榮熹沒再多看袁冬初,但心中卻暗道可惜。
接下來,顧天成又介紹劉三虎和周山等人。
這些人,一個個或彪悍、或鋒利、還有普遍帶著的不羈氣質,也是讓高榮熹好一番感嘆。
再看顧天成時,更加不敢怠慢。
無論這個年輕人是否和顧林有關,單憑他手下這一票人,就能判斷出,這不是個好相與的。
相互介紹完畢,眾人再次謙讓著坐下,重新上了茶,高榮熹道明來意:“在下得到兄長來信,讓我在本家宅子好生整理出一個院落,等待秦先生到來。
“在下翹首以盼,每日讓人在入津的路上等候,卻聽說先生來了投遞行,這才來此相請。”
“這樣啊,”秦睿略帶歉疚的說道,“我已經派人去了府上告知,想來和高兄錯過了。”
隨後解釋:“我與天成幾人乃是故交,他們的投遞行在津州才開張,我路過此地,怎麼也得過來看看投遞行的經營狀況。麻煩高兄還跑了一趟,真是抱歉了。”
“先生說哪裡話?是在下安排不周。”高榮熹說道,同時對顧天成身份的猜測更堅定了幾分。
就算是同鄉,顧天成和秦睿在年齡、身份上都有著差距。大儒和這麼一票各種型別的年輕人有舊,顧天成的身份一定得有所不同才行啊。
投遞行這邊已經開始準備晚飯,顧天成忙插話:“秦先生遠道而來,我們這邊已經準備了便飯,先生怎麼也得吃了飯再去貴府落腳。”
接著,他又盛情邀請高榮熹:“我們兄弟出身貧寒,所備也都是家常飯食。若四老爺得空,不如和秦先生一併在敝處用了晚飯再走如何?”
高榮熹本就想著怎樣和顧天成多些聯絡,聽到這話,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拱手:“那就叨擾了。”
一起留下來吃飯這事兒算是定下來了,周山見這裡沒他們什麼事,告罪一聲便退了出去。
袁冬初一個女孩子,當然也跟著走了。
他們前腳剛出去,星輝便進來,頗有些為難的稟報:“咱們招來的那些學子……他們想給秦先生見禮。”
“這個……”顧天成看向秦睿,他倒是把這個茬忘了,只想著這把自家幾個兄弟都帶來,表示一下對秦睿到來的隆重,卻忘了投遞行還有幾個最基層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