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曹素馨也沒打算聽袁冬初的見解,而是對她說道:“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你和顧當家是相熟,很瞭解顧當家的為人,當然不用擔心後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袁冬初:“……”話題怎麼又拐她這裡了?而且,誰說她就不用擔心這些的?
曹素馨看著她不虞的表情,嗔怪道:“難道還是我說錯了不成?”
袁冬初回看她,小姐姐,你還真說錯了。
不過,也難怪曹素馨的想法天真,這還是個小姑娘呢,而且也沒見過幾個外男。若再偷偷看幾本才子佳人的話本子,被毒害了,不明白人心險惡也情有可原。
現代有句話,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這種考驗可以是任何東西,金錢、地位、美色等等,只要這個人沒有的、迫切想得到的,都可以讓他放棄初心。
曹素馨這小姑娘,衝著趙嬤嬤傳給她的幾句話,就如此篤定顧天成將來一定不會納妾嗎……
……好吧,照著顧天成和顧母的經歷,顧天成就算發達了,納妾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曹素馨面臨的未來,可不見得能有這麼明朗。
袁冬初斟酌著語氣說道:“有人給女子嫁人打了個比方。”
“什麼比方?”曹素欣倒是性子急,趕著就問了。
袁冬初說道:“有人說,嫁人就是女子的另一次投胎,運氣佔了很大比例。”
曹素馨仔細品咂著這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狠狠的點頭,說道:“果然就是這樣了,嫁的好不好,有時還真由不得自己。”
一旁的趙嬤嬤,這次是瞪著袁冬初看了。
她心裡多少有點嗔怪,這姑娘按說是個靈透的,她自己倒是找了個可心的婆家,怎麼把這樣的話給自家小姐說呢?
袁冬初身後,陳嬤嬤又是詫異又是尷尬。她剛才就應該尋個藉口,打斷曹家小姐的說話。
姑娘家的,原本就不應該隨便和人說這些事。瞧瞧,引得她們姑娘說了不該說的話吧?
袁冬初這邊好似一無所覺,用規勸的語氣對曹素馨說道:“其實吧,投胎只能決定一個人的起點在哪裡。接下來的路怎麼走、日子怎麼過,還得靠自己。”
“已經投胎了,還能靠自己?”曹素馨的語氣很是懷疑。
“能啊。”袁冬初篤定說道,“就比方說,一樣家境的孩子,有爭氣的,就有不學無術的,結果終究會不一樣。
“投生在貧寒之家,卻勤奮好學、金榜題名,反過來能光宗耀祖。若學得一門精妙的手藝,便能讓父母家人過上好日子。”
曹素馨想了想,質疑道:“嫁人不一樣吧?已經嫁了人,還怎麼努力?”
她心裡甚至還有些不好的預感,難道冬初的意思,夫家或者丈夫不好,便是要和離嗎?
和離之後的女子豈不是更慘。
袁冬初微笑道:“嫁人之後嘛,若自己經營的好,一樣的日子,也有不一樣的過法。”
這兩句話說的,讓房間裡兩位嬤嬤神色間有了變化。
曹素馨和幾個丫頭卻還是發懵狀態。
袁冬初繼續說道:“女子雖嫁了人,卻不見得一定要做丈夫和婆家的附屬品。
“就像曹小姐想做生意,便能指派管事,做了賺錢的炒貨鋪子。不但能養活自己,必要時還能供養家人,不用靠別人才能吃飯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