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之間也是有競爭關係的,所以裘海並未向其他混子報信。
而且他覺著,這是自己足夠機敏,才沒讓顧天成和衙門追究他之前做下的事情。他怕追究以前之事,這可以說是自己的把柄,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於是,被打了二十板子之後離開衙門,他一句多話也不說。
外面人知道的事情過程便是:
顧天成在街頭遇到裘海,裘海只是在一個小攤前停下,還未有其他動作,就被顧天成迎頭痛擊,之後就是單方面的碾壓。
和前兩次一樣,衙役很快就到了,把鬧事雙方都帶去府衙。
府衙如何審問人們不得而知,反正裘海和他那個跟班每人捱了二十板子,事情結束。
閒著沒事的吃瓜群眾統一認為,這就是強龍真的壓了地頭蛇啊。
這顧天成,怎麼看也像是和官府勾結了………咳咳咳,這麼說好像不妥,應該說顧天成是官府的打手?
也有人猜測顧天成背景深厚,因為津州地痞人等毫不掩飾地與誠運為敵,所以顧天成買通了官府,針對這件事對敵對方大肆報復。
一時間,津州的閒漢混混人心惶惶,行事居然規矩起來,街面上也是少有的安寧。
顧天成哪管你規不規矩,趁著投遞行的業務不多,他很勤快的出去碰瓷。
每每他在津州街市晃盪,附近街巷都有誠運的小子們輔助,發現目標,立即傳回訊息。
周圍還有衙役出沒,隨時準備呼應。
接下來,又有兩個混子被顧天成成功捕獲,同樣也是在衙門領了板子。
一時間,津州民眾對這一連串的事情猜測紛紜,說什麼的都有,無一不是對崔三望統治津州地頭蛇們的能力表示懷疑。
而被打了板子的地痞混混們則有了些醒悟,這天下終究是朝廷的天下,管理津州也理應是府衙。
只要府衙打算出手,無論崔三望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不可能反抗,否則就真是謀逆了。
只要稍稍有記憶的人,就對當年的戰亂年代有深刻印象。大家好不容易迎來了太平年間,怎麼可能再把自己送入那樣顛沛流離、萬劫不復的境地?
於是,其他混子和裘海的選擇一樣,被打了板子,便安安靜靜的回家養傷。即使崔三望暗地派人問過堂的具體細節,這些人也沒敢多說半個字。
說出來又能如何?崔三望又不可能給他們做主。
即使崔三望敢出這個頭,去和府衙硬抗,他們也不敢領這份人情啊。
崔三望察覺出了不對,若這情形繼續下去,津州的地頭蛇們都會怕了衙門,進而對他敬而遠之。
他被這種咄咄逼迫激起了怒意。
當他派人去慰問捱了板子的地痞,又是什麼也沒問出來時,崔三旺便計劃報復。
他要給人們看看,津州並非全都是衙門說了算。也有衙門管不到、管不了的事情,更不是姓顧的能興風作浪的地方。
惹得他崔三望不高興,一樣沒好果子吃。
二月中旬的一日,子時末,夜黑風高,不見一絲月光。
兩個揹負短刀的人影,絲毫不受夜晚影響,飛快在漆黑的街巷中穿行。一直來到被顧天成照應的屠戶所在的院牆外,他們才悄然停下。
一人挨著牆根站定,呈馬步半蹲狀,雙手互握,搭成一個梯子。
另一人退後幾步,再大步上前,一腳踩住同伴互握的雙手。兩人同時發力,一個下踩、一個向上送,把人送上牆頭。
上牆那人先在牆頭看了院子裡外沒有異常,這才向下伸手,把牆外那人也一併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