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袁冬初的傳言,基本上都是溢美之詞,而且溢美的過分。
被這種訊息轟擊的文家三小姐文玉章,閨房的地上又碎了兩個花盆,泥土和菊花的枝葉四濺,一片狼藉。
服侍的丫鬟婆子一個個噤若寒蟬。
話說,自家小姐自從慶州走了一趟親戚,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啊!
而曹家的劉夫人聽聞此事,卻沒怎麼驚訝。
她對曹大老爺說道:
“袁姑娘當時來咱們府上時,便有一種不同於別個女子的氣度。
“我還以為她天生便善經營,經的事情多了,因此養成了這份從容自如。原來其他方面,這姑娘也如此出眾。”
曹大老爺和劉夫人隔桌而坐,他把手裡的茶盞放在桌上,攆著鬍鬚說道:
“外面盛傳,這位袁姑娘有可能是前朝某位大儒之女。戰亂時家道崩落,從而流入民間。”
劉夫人卻是笑了一聲:“袁姑娘寫了一篇精妙的招人告示,便被人如此猜測。若是這麼說,袁姑娘能在大河上下經營起那麼多家投遞行,難道那位大儒血脈中還有商界奇才的成分不成?”
曹大老爺也笑了,片刻後稍稍正色,說道:“所以這女子才更加難得。”
想到那姑娘那日來府裡的從容和機敏,劉夫人有些悵然:“如此出眾的一個姑娘,沒想到埋沒在一個小鎮子裡。
“否則,哪家大族把她娶進門,婆家的家道那得多麼繁盛啊。”
“瞧你說了些什麼?”曹大老爺出聲制止,“人家姑娘已經是有婆家的人了,未婚夫還是那個不知道根底深淺的顧天成,這種話可不能再提。
“你還是抓緊時間請這位姑娘做客,讓我們和誠運的關係更融洽一些才是。
“嗯,還有咱們女兒,袁姑娘各方面都極出色,也該讓素馨和她多多接觸才好。”
劉夫人連忙點頭:“老爺說的是,我也就是感嘆一聲,以後不提便是。請袁姑娘的事已經在準備了,只不過我派人打聽,得知誠運這一兩日便要開業,怎麼也得錯過開業這幾日。”
曹大老爺想了想,說道:“那就讓人問個實在日期,投遞行開業那日,給你孃家捎封信、再送些東西。
“嗯,還有你那幾個常年有書信來往的手帕交。也不用等著讓熟人捎信帶物了,就用誠運的投遞行送些信件物品,算是給顧天成和那姑娘捧個場。
劉夫人一一答應下來。
津州城內,看知府大人和京城姜陳兩家的面子,存了捧場心思的可不止曹家。
曹大老爺夫妻說話的第二日,便是津州投遞行的開業時間。
隨著辰時的兩掛鞭炮響起,顧天成請來的一隊舞獅子的也熱熱鬧鬧的上場。
原本人流不算多的街道上,圍觀的人居然也有好幾層。
一時間,各種敲鑼打鼓、喧囂鼎盛圍繞著投遞行這個不算大的店面,把路上行人都吸引過來觀看。
就在這種喧鬧熱烈的氣氛中,不斷有人進出投遞行,還多是衣著得體的大族管事。
他們進去的時候或揣著信件,或帶著物品。更多的是信件物品兼有,進入投遞行內,在三個臺席辦理投遞業務。
有的管事派頭足,還會帶著小廝。
各家大族算是圈內人士,管事們進出之間,時不時遇到相互認識的,便會站下拱手見禮,相互寒暄幾句,讓投遞行的開業氣氛更加融洽。
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有家人親戚在外地的見此情形,原本想看看情況再說。這時看到見多識廣的大族都用誠運投遞,他們也就動心,回去準備需要投遞的信件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