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天成一點時間沒耽誤,就和另外三家河執行的東家來到府衙,請見廖相爺和知府李大人。
衙門都有點卯的規矩,京城來的廖相爺等人和府衙各官員很早就各就各位。
這時的相爺正在聽李長治稟報新倉、府衙、以及居民的搬遷事宜。
雖然新的通州府已經選定了地址,但贊成搬遷的卻沒幾個。
富貴之家那都是有大宅院和若干買賣門面的,豈能那麼容易就放棄自己的根基。
百姓就更不用說了, 無論出於生計,還是因為新安家的花銷,在沒面臨真正的危機之前,誰也不會捨棄自己現有的家園。
於是,現在的狀況就很尷尬。
新址那邊除了府衙正在建造中,積極跟去的, 就只有誠運投遞總號了。
投遞總號早早就在通州府新址買了挺大一片地方,鋪面和房舍也在修建中。
只不過, 他們修建的房屋院落, 只佔了那篇地方的一小部分。
雖然通州府的遷址事宜動作比較慢,但廖相爺也沒說什麼。
畢竟,昌河水患真能波及到通州的可能性並不大。
這種情況,只等府衙建好之後搬遷,府衙眾多官員文吏、衙役等人也都會在新址落腳。
其他人見搬遷已成定局,自然有鄉紳大戶跟過去,搬遷也就慢慢完成了。
最不濟的情況,也就是落個新城舊城之分,其實也沒什麼。
就在他們議論新址這些事情時,衙役稟報,誠運的顧天成求見。
雖然李長治並不歡迎顧天成的到來,但已經這個時候了,也沒有為難的必要,當下吩咐衙役帶他進來。
一旁廖相爺笑了笑,說道:“看起來,顧天成和他那幾個合作者一直等在通州。”
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快。
“是啊。”李長治回應的有些心不在焉。
他其實也不太明白, 顧天成是怎麼想的。僅憑昌河水位上升, 他就認定朝廷一定會緊急運糧嗎?
不過再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
萬頃倉的糧食才運了不到一半,一旦幾十萬石的糧食運輸拿到手,就能賺很大一筆運費。
而他們的代價,也不過是幾位東家等在通州而已,絲毫不耽誤河運的經營。
片刻工夫,顧天成和張東青幾人便在衙役的引領下,進到廳堂一側的房間。
顧天成幾個給房間裡幾位大人見禮之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張東青三人身有家資,也很有些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