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煩他。
一步一步堵住了求生之路。
她恨他。
未曾瞭解,便是已經偷偷決定好了自己的生死大事。
蘇白然摸著心口問自己想要逃離蘇家,確實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正確。
甚至說是惹人唾罵,在這個年代,是要被用石頭砸死的吧?
就算換在了文明的世界,如此的感情糾葛,也是斬不斷,理還亂,怎麼也說不明白的。
逃婚,逃家,就算是說出花來,也不會讓你站在道德制高點的。
蘇白然若不是早早知道自己會命喪黃泉,若不是明白,就是自己這一位,外人看來絕無挑剔的未婚夫柳青瑤親自推行的所作所為,也是萬萬絕不會離開的。
一個人,不,是一個正常腦回路的人帶上一個傻乎乎的丫頭出外行走,總算是腰包裡面有著鼓囊囊的錢,計劃的周密將後路完全想好,也是極具危險的事兒,一般的人也輕易做不出來,如此舉動。
如果能做一個鹹魚,又有誰會想要用闖天涯呢?
離開了大家族的庇護,兩個女人會遭遇如何的困難?
但凡有另外一條線,自己逼到了絕境,現在想想連絕境,竟然都沒有資格去行走。
她也不會去指責柳青瑤,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恐怕以自己的性格還要站在一句好智商,隨後迅速的離開,與自己不要沾惹半分的掛鉤才對。
之於柳青瑤,確實是聰明絕頂的辦法,一勞永逸,不用揹負任何的責難。
退婚,在什麼年代都夾雜著一份譴責之意,就不用說如此的是在背景之下,就算是男方想要退婚,似乎也都有幾分毛病。
好好的準備了十年了,又不是十幾天的事兒,哪兒那麼好容易被人幹,不如起來的不要了,如果不是女方出了什麼大錯,便是你們這邊有什麼問題吧?
柳青瑤前程似錦,若是與蘇家喝了一盆髒水上去,也不是多好看的臉面,說沒有理由退婚,卻也是將職責全然地攬在了他自己身上。
以前落魄的時候,怎麼沒想著上來毀約,如今走上正途了,反而是想著悔婚,多年來的婚約付之一炬,這不可是明顯的白眼狼嗎?
都說商人狡詐,只是做生意之間,到底還是要講究的誠信,如若不然,又有多少人與之合作?
他若是無辜退婚,必然在名譽上受損害,未來光明前程擺在面前,這一幕是晴天霹靂。
又有幾個人願意承受如此的打擊?對留著一門婚約不就是為了將來的前程似錦,又如何作踐自負,如此向來除掉這心頭大患,反而是最為直接的辦法。
但凡換了一個口風,稍微嚴實一點的,也不至於將訊息傳出去,自然不用揹負什麼。
蘇白然淡然一笑,如果這兩個仇人真的口風緊,自己怕是怎麼死的都沒辦法,想得明白。
站在了上帝視角,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先機,也無法逃脫出這一部網路,確實是精明巧妙的算計,蘇白然不得不佩服。
柳青瑤輕輕地望著自己的未婚妻,四目相對,倒映出彼此的模樣。
他的目光如同一隻畫筆,輕輕的描繪了對方的眉眼,一筆一畫全然全額的畫紙之中,慢慢的會浮出一幅絕美的畫卷。
而蘇白然過分冷靜,緩慢的感受著時間的流逝,體會最後生命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