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三悲一滯,“你想跟蘇大小姐說什麼?”
他略有停頓,“小生的事情大小姐都知道了,輪不到你來去說了。”
“哦?”
寒玉環鼓了鼓腮幫子,無辜的說道,“原來全部都知道了嗎?連帶著這邊村子裡面的事情也都知道了,既然這樣的話,還能夠與你平常的說話聊天,看來實在是有份膽量啊。”
“你!”
“我怎麼了?可別崩壞了你漂亮的面具。”寒玉環諷刺道:“你們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大夫嗎?對誰都帶著一份慈悲之心,可別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把你們這麼多年的外表給崩壞了,實在是得不償失的。”
“你過來做什麼?”柏三悲蹙眉道:“就是過來想要給我找個麻煩嗎?”
“怎麼可能,我也就是隨便走走,每次想著你恰好在這兒,這個實在是冤枉我了。”寒玉環很是自然的彈開了手,滿臉無骨的說的,“就算是我有意過來找你,我又哪知道,你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樹林裡面躲起來,這種習慣一般人可都沒有,就算是我都沒有辦法衍生出來這麼個脾氣呢。”
柏三悲道:“既然如此為何來?”
“你這話好像翻來覆去的又重新繞回去了,我不是說了嗎?只是隨便的走一走,瞧著這邊風景好面試過一個來看看,難道我這平白無故的走走也不行了,難道這一切都在在你的關注之下嗎?”
寒玉環說這話呢,露出了個嚶嚶的笑臉,傳過頭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最後又認真的點了點頭過做怪巧的樣子說道,說的也是,“畢竟這就是你的村子嗎?在這附近做什麼被你管著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說著話呢,雙手點在了面頰上,留下了兩個淺淺的凹陷,“吶,純屬好奇的想要打聽問一句呢?”
平涼的風從身邊滑過,笑盈盈的,一張漂亮可愛的面孔,瞬間變化了,神情陰沉下來,低著嗓子說的:“殺了自己全村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就算是我也好奇呢?”
眼睛從臉頰邊穿梭而過,他笑著躲,避開接下來的步伐,跳著那一道道的光亮從身邊穿梭著忍不住的搖了搖頭說的,“你認真一點怎麼說咱們兩個都是差不多的,如果你真能夠殺了,我早就動手了,何必在這清上了頭的時候有過來找我的麻煩呢?這不是浪費東西的嗎?”
他說這話抓住了一根銀針,在那夜空之中閃爍而過的熒光,被他握在了手掌心裡,看看手掌翹著,拿針尖兒翻著一抹藍光的模樣,有時有著幾分嘲笑的意思。
“你看看,你看看,是多麼慈悲普渡的大夫,實際上這些小手段實在是多的不得了,哎呦喂,這要是被人發現了,那當初把你當做活菩薩一般看著的那些人,他是個什麼心情呢?”
話語之間諷刺不斷,多說的話,直接往人的心口裡面扎倒,也絲毫不介意他所說出去的話,花生的桃子究竟是有多少的鋒利,反正他對於這樣的習慣倒也是喜悅的很眼瞧著那一道淡黃色暖陽的聲音,猛然間聽出了動作,便是順腳的找到了一個數字,緩慢的落下了腳步,將手中的銀針隨意的一丟。
“好啦,我可並沒有想要嘲諷你的意思哦,也並沒有別的,就是好奇問一問,你殺了自己全村子的人到底是分什麼樣的感受呢?”
剛剛落下了這麼一道花,因而便是腳踩著那一隻枝幹,快速的向後翻滾,連著幾息的功夫便瞬間沒了身影。
就算是在這樣的事蹟,也要抓住最後一句說話的機會,狠狠的拿刀子扎向對方,心裡面那道傷痕,也就只有少年郎在忍心做出這般的事情了。
柏三悲垂眸不語。
任由有著那一頭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冷風吹著他的衣服隨風飄來,似乎在那天邊有一絲明亮的光芒,緩慢的在那天地之間流出了一道影子,悄悄的爬到了他的肩膀上,閃閃的露出了幾道光輝。
轉過頭去低下來,看著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層光暈,似乎是軟軟的籠罩在了自身的軀幹之上,如同是打上了一層光輪,是特意製作出來的衣裳。
故意的設計,讓它更加的柔軟體貼,更有一份別樣的風度在此時微微微微的搖著嘴唇,在那一剎那似乎有一絲的血絲,從自己的唇邊流了出來,向下流淌著劃過了嘴角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