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崔洗濯渾身上下摸了半天,終於找出來一個做工精巧的玉扣遞給宋清悠說道:“大婚之時來不及趕回來,這枚玉扣乃是我的信物,日後若是有什麼事可持此物到京中府上。”
見面就送釦子是有點奇怪的,宋清悠本想著拒絕,卻聽蕭祈殊開口道:“拿著吧,這是我們結拜之時交換的信物,可以跳動崔府的府兵,說不定日後用得上。”
宋清悠聞言也不在拒絕。
本來崔洗濯還端著一副欽差的架子,當見到故交之後便立刻現了原形,恢復了在軍中的樣子,想到什麼說什麼,“你到底怎麼回事?”
蕭祈殊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啊。”
崔洗濯一拍桌子,“那就長話短說!就你這性格,就憑你蕭家滿門捐軀,打死我你都不可能通敵叛國!”
宋清悠忍俊不禁,這人倒是有意思。
蕭祈殊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崔洗濯本就是個跳脫的性子,只不過因為在軍中需要樹立威信才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其實自從抄家的旨意到達蕭府是蕭祈殊就已經覺察到不對勁,只不過一切來的太突然,一大家子的性命幾乎都擔在他的肩膀上,只能先保命再說。
之後便是一路顛沛流離,根本不給他機會細細梳理,如今想來這件事裡面可謂漏洞萬分,正要開口,展威回來了。
有外人在崔洗濯又恢復到生人勿進,問道:“可有收穫?”
展威揮揮手,崔洗濯的親兵抬著一個擔架進來,頓時一股惡臭瀰漫,一些在府衙值守的苦水縣衙役當即忍不住“哇”的吐了出來,只留下崔洗濯的親兵恪盡職守,但臉色也十分精彩。
並沒有看見一同前去的方城等人,不知道是被屍臭燻暈過去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眾目睽睽之下宋清悠也不好從空間中取口罩出來,只能捂住口鼻儘量放緩呼吸。
不愧是京畿司第一捕頭,展威卻好像絲毫沒有聞到味道,稟報道:“於城外五里出的草叢中找到一具屍體,只可惜已然腐敗難以辨認,需要專業仵作屍檢才行。”
需要仵作?這不就來機會了嗎!
宋清悠立刻自告奮勇,“苦水縣偏僻,並沒有專業仵作,但是我懂一點醫術,應該勉強可以應付。”
“仵作和一般郎中可不一樣。” 展威皺眉。
宋清悠點頭表示贊同,隨即雙手一攤,“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展威語塞,看向崔洗濯。
崔洗濯沉吟一下,說道:“當務之急是破案,且讓嫂夫人試一試吧。”
饒是宋清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當真的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時她還是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巨人觀這種東西真實見到可比書本上震撼多了。
儘管已經知道死因,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宋清悠忍著惡臭將屍體表面檢查一遍,說道:“死者身高五尺三寸,與縣太爺身高相符,同時身上衣物也是本朝官服所用的特製材料,基本可以判斷死者應該就是縣令。”
當看到宋清悠可以面不改色的檢查屍體以後展威就收起了一開始的不屑,認真請教:“我只能看出來是死於脖子處的外傷,您能看出來其他細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