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燈慌忙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別生氣別生氣,啊,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呢嗎。”
“你這叫商量啊,錢都沒了你跟我商量個屁啊,行啊楊春燈,你還學會先斬後奏了你。”
“啥叫先斬後奏,我這不是正跟你商量呢嗎,那錢也不是給春民了,那不是應急嗎,春民跟我啥關係你不知道?你說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傷了住院了我不管嗎,我都說好了,等春民出院了就把錢還給我。”
李娟心裡依然有氣,她倒不是生氣別的,就是氣楊春燈往外借錢不跟她商量一聲,要不是今天她發現了,估計楊春燈還不告訴她呢。
“娟兒,媳婦兒,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心最善良,當年咱班裡的女生就數你最好看,外頭打工的時候也沒人比的過你,都說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看你這一雙大眼睛長的,水靈靈的,忽閃忽閃的,咋就那麼招人喜歡,一看就是心靈美,人也美……”
“行了行了,少給我灌迷魂湯。”李娟被他哄的心裡甜滋滋的,但臉上還繃著,說:“我怕告訴你啊楊春燈,以後你要再這樣不吭一聲就把錢借出去,你看我跟不跟你急。”
說完這話,李娟又覺得有些太硬了,就軟和了一些解釋:“我不是不願意幫春民,只是要幫也得量力而行吧,你這一聲不吭的瞞著我,萬一今天你回不來,明天我著急進貨,結果到時候發現錢沒了,那我著不著急啊。”
楊春燈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這事兒的確是他做的不到位,不管咋樣,的確是應該跟李娟說一聲,自己的媳婦兒啥樣自己最清楚,李娟就不是個小氣吧啦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娶她。
見楊春燈認錯態度良好,又一直哄她,李娟心裡的氣也就消了。
“嫂子。”外頭傳來聲響:“嫂子,春燈哥回來了嗎?”
李娟把錢和賬本又放回抽屜裡,一邊大聲應著外頭的人,一邊小聲跟楊春燈說:“是麗萍,知道春民受傷讓你給送醫院去了,一天過來好幾回了。”
王麗萍走進來,見著楊春燈就著急問道:“春燈哥你回來了呀,我們家春民咋樣啊,傷的嚴重不,有啥危險不?”
“沒事兒沒事兒。”楊春燈給王麗萍拉了椅子讓她坐,安慰說:“都檢查了,沒啥大事兒,就是有鐵屑飛眼睛裡了,把眼底膜給傷著了,人大夫要給他做手術,其他的啥事兒也沒有,弟妹你就放心吧啊。”
王麗萍有些不相信,又問:“真沒事兒啊,春燈哥,你可別瞞著我,有啥事兒你跟我說就行,我能撐的住。”
李娟拎著暖壺走過來,聽到這話就笑了,一邊給她倒熱水一邊說:“真沒事兒,春燈回來就跟我說了,我還想著一會兒過去找你說一聲呢,誰想你自己過來了。”
王麗萍這才放下心來:“哎呦我這一天這心裡頭都不平靜,就怕有啥事兒,你說我們家春民,這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跟我有說有笑的,回來就有人跟我說他給炸傷了,那炸藥是好玩的啊,大前年我孃家村兒裡的那個二憨子不是過年的時候玩炮仗把自己的手給炸了嗎,一下就給炸掉兩個手指頭,春民那可比炮仗厲害多了。”
楊春燈就解釋:“沒炸傷,放心吧,主要就是眼睛裡頭受了傷,得手術,其他的也就是石頭子兒給劃拉的,破了點皮,血是多了點兒,看著挺嚇人的,亮子留醫院陪床了,用不了十天半個月的就回來了,到時候我過去接他倆。”
“哎呦,這我就放心了,我這一直沒接著訊息,這心裡頭砰砰直跳。”
李娟也跟著埋怨:“是,我這心也跟著跳一天了,你說你們也是,沒事兒了怎麼就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說一聲啊,這家裡的電話放著都是擺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