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的狀況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走了還不到兩裡，他就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幾乎就是趴在了凌昭顏的身上。

大雪紛飛，氣溫驟降。

凌昭顏倒是不懼寒冷，然而周飛不行，昏迷狀態下的他沒辦法運氣抵禦寒氣。

必須得找個地方生火取暖才行。

好在凌昭顏運氣不錯，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個山洞，洞中有不少的動物糞便，味道很是難聞，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能有一個棲身之所就已經很不錯了。

凌昭顏先生了一堆篝火，接著將很多大的鵝卵石扔了進去炙烤，約莫烤了一個時辰，等到這些石頭都烤的滾燙之後，在地面挖了個坑把石頭全部放進去，然後再蓋上泥土，鋪上一層樹枝。

如此睡上去，石頭釋放出來的熱量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

這些技巧都是凌昭顏聽別人講來的，做還是第一次，剛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等到將周飛放到“榻”上，她已經累出一身的香汗了。

感受到“暖和”後，周飛也慢慢的轉醒。

看著凌昭顏，周飛的心情也頗為複雜。

這個女人啊，跟著自己也是倒了大黴。

先殺了裁決官，又目睹自己殺了永焱，原本純潔無瑕的一朵小百花，硬生生讓自己給帶黑了。

也不知道經過這一劫後，她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若是讓劍聖大人知道自己把她的得意門徒坑成這樣，估計會殺上書院弄死自己吧。

“謝謝了。”周飛說道：“我沒想過你會救我。”

凌昭顏往火堆中新增柴禾，淡淡的說道：“你的一些行為我確實不認同，然而該做的我都陪你做了，救你一命算得了什麼？不管是殺裁決官還是殺永焱，我都無法置身事外。”

周飛道：“若是時光可以倒流，你應該不會再陪著我來草原了吧。”

“然而時光無法倒流，我也從來不去想如果。”凌昭顏拍了拍手：“睡吧，你消耗過大，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咱們的乾糧不多，等到天明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獵些野味回來。”

周飛道：“如此，有勞了。”

凌昭顏沒說話，走到篝火的另一邊，背對著周飛躺下。

洞外是呼嘯的風聲，洞內是柴禾燃燒時候的噼啪聲音。

周飛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他的思緒又不自然的回到了斬殺永焱的那個瞬間。

他並沒有欺瞞凌昭顏，他確實沒有領悟霜天劍氣，斬殺永焱的那一劍，確切的說並非他施展出來。

當然也不能說是辛止戈施展出來，畢竟停留在周飛體內的，不過一縷殘魂罷了。

那一瞬間的感覺周飛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彷彿他變成了辛止戈。

“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不頂用了。”周飛忽然在腦海中冒出這麼一句話。

系統道：“那也是你自己太弱。”

“你作為外掛的尊嚴呢？我已經三番四次的陷入險地，而你卻沒有任何表示。尤其這次，我他孃的差點就掛了好麼？”周飛說。

系統道：“你還記得你入夢的情況嗎？”

周飛道：“對啊，當時我呼喚你你沒有答應……等等，不對啊，你跟我的關係應該算是共生體吧，就算是做夢，你也應該跟我在一起才對。”

系統說：“我曾經跟你提到過天譴，這應該就是天譴的開始。我跟你的聯絡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穩固，實力強大的人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切斷你我之間的聯絡，一旦被切斷，我就會陷入宕機模式，所以在面對強者的時候，你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

周飛吐了口氣：“這就是天譴麼？倒是比我想象中要輕一些，只是對你下手的話，倒還能理解。不過你的各項功能應該沒有受到損害吧。”

系統道：“這個到沒有，只是那些後現代社會的武器裝備你永遠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