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跟凌昭顏緊張萬分,那頭怪獸倒是率先開口說話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兩位小友若不嫌棄,可否湊近些讓我瞧瞧?多少年沒有見到塵世中人,頗為懷念啊。”
周飛大聲的說道:“這片大澤連個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你讓我們如何過去?再說了,雖然你周身被鐵鏈束縛,誰又能保證那玩意的牢固程度?或者說根本就是營造出來的假象,一旦我們靠近,你跳起來一口將我們吃掉,那我豈不是白死了?”
怪獸朗聲大笑,道:“這位小友頗有意思,深得本座喜歡。你們既然害怕,又為何會到這種地方來?此乃魔教山門,你們身上沐浴著神女光輝,到這種地方來豈不是就是找死。既然是找死之旅,又何須懼怕本座?”
周飛道:“這位……前輩?還沒請教你是誰,為何會被關在這種地方。”
話音剛剛落下,怪獸的目光唰的一下就落在了周飛的身上,周飛登時就感覺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甚至連氣息都停滯了。
只是一眼啊,竟然就已經強悍如斯。懂
得虧被鐵鏈捆住,這要是掙脫出去,人間怕是要大亂。
“原來是辛止戈的後人。”怪獸道:“只可惜,你連辛止戈千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如此羸弱也敢入魔教山門,書院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周飛皺了皺眉:“你罵我可以,別侮辱書院。”
“呵,小子實力不強,到還喜歡護短。”怪獸冷笑,接著又看向了凌昭顏,嘖嘖說道:“葉心的弟子?也是弱啊。葉心如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到破無鋒入神藏了,若沒有辛止戈,他就是當世第一劍術大家。本座困於此地,大荒修煉者的水平竟然倒退得如此厲害,可悲,可嘆啊。”
周飛道:“哪有如何?我們擁有自由,而你沒有。”
怪獸也不生氣,點了點頭道:“說的沒錯,自由乃是最寶貴的東西,可惜你仍舊是猜錯了一點,本座並非被困於此地,而是自入甕中,甘願被禁錮。”
“呵呵,你說我就信啊。”周飛笑道。
“隨你信不信。”怪獸冷漠的說道。
眼瞅著周飛就要把天聊死,凌昭顏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說實在的她也不擅長這種事兒,奈何周飛現在的情商表現的直接是負數,若自己再不出來說兩句,估計場面就要爆炸了。
作為他們在魔教山門中碰見的唯一一個能開口說人話的物種,對方能提供極其重要的情報訊息,何況這位“前輩”不僅認識辛止戈,而且還認識自己的師父。就算說話不怎麼好聽,但身份地位擺在那個地方,略微訓斥後輩兩句,倒也能理解。
“前輩,既然認識家師,那您當初也應該是一位聲名赫赫的大人物才對,可否請前輩告知尊姓大名?”凌昭顏認真的說道。
怪獸欣慰的點了點頭:“還是小姑娘懂禮貌,不像這個臭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書院怎麼就教出如此沒有禮數的傢伙來?哦,應該是傳統了,畢竟當年辛止戈也是如此,不懂規矩,無視禮法。偏生這樣的人,還掌握了強大的劍技,蒼天真真是瞎了眼睛。”
周飛說:“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大怨念?技不如人被我小師叔封印在此地也就罷了,還偏偏要用這樣的說辭來替自己辯解,我看你才是可笑至極。”
怪獸正要發怒,凌昭顏趕忙說:“前輩息怒,我朋友一向口無遮攔,你大人大量莫與他一般見識。”
怪獸吐了口氣,說:“得,我也懶得與辛止戈的後背多費唇舌,小姑娘你聽著,本座溫留,屬於岐黃一族。”
“岐黃?”凌昭顏驚訝的說道:“原來前輩竟然是岐黃族,晚輩還是頭一次見到,失禮之處,還請前輩多多諒解。”
“好說好說。”溫留大笑:“葉心那人性子孤高,卻不想教出來一個如此懂事的弟子,當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凌昭顏繼續問道:“前輩,你為何會被困在此地?”
溫留的笑容漸漸斂去,淡淡的說道:“本座以肉身為陣眼,封住魔教山門數千亡魂。”
“什麼?”
這下連周飛都驚訝了。
他以為這傢伙是被小師叔封印在此地的兇獸,卻不想真相竟是如此。
一個前一秒還凶神惡煞的存在,這一秒就變成了救苦救難的大聖人。
這個彎轉得有點快,差點閃了周飛的腰。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周飛道。
溫留說:“我還是那句話,隨你信不信?本座行事又何須向你這個晚輩多做解釋?”
葉漪萱扯了扯周飛的衣袖,小聲的說道:“你可少說兩句吧,咱們能不能脫身,都要指望溫留前輩。”
周飛說:“我就是看不慣他身上那股勁兒,拽什麼啊拽。”
“我來問吧。”凌昭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