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周飛捂著胸口,氣息有些紊亂。
這根鐵棍子砸下來的時候,他雖然做出了後撤的動作,卻還是遭到了波及,腑臟有些受損。
說話的時候,血沫子都噴了出來。
忘寰伸手將鐵棍子拔出來,來回輕柔的撫摸了一番,“禪杖。”
“禪杖?”周飛很是驚訝:“你說它是金箍棒我都相信,禪杖?天底下有長這模樣的禪杖?”
“誰規定了禪杖就必須的長成禪杖的樣子?”忘寰握緊禪杖的中上部,猛的往下一跺,冰面又裂了。
周飛說:“行吧,你高興就好。不過我很好奇,這根禪杖竟然可以御空飛行,佛門什麼時候擁有了這般修行的手段?”
忘寰冷漠的說道:“這杆禪杖,禪意來自懸空寺般若堂首座心素大師。”
“果然跟懸空寺有關。”周飛說道:“佛門未有一日放棄對大唐的滲透。”
忘寰說道:“佛主之光才應該普照眾人!”
得,又牽扯到了信仰問題了。
這種問題很複雜,周飛完全不想摻和。
他此刻只擔心一件事兒。
忘寰的那柄禪杖看上去確實非常厲害的樣子。
……
屋內,李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局面又開始偏向忘寰,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並且李泓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皇兄,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厲害。
二十年前的他,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若非興隆寺仗著擁有先皇賜予的丹書鐵券,忘寰早就死了。
二十年的時間,忘寰從一個普通人變得如此厲害,這絕對稱得上是奇蹟。
因為很多人用二十年的時間,甚至都做不到讓境界有所突破。
興隆寺真的這麼厲害,可以把一個羸弱不堪的傢伙,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若周飛真的死了,李泓就沒有什麼理由遏制佛教在長安的傳播,就算用強行的手段,也無法阻止老百姓改變信仰。
唐人並非沒有信仰,但是他們更多的是信仰自己,信仰祖先,而非什麼高高在上的神女與佛祖。
然而這些年來,神殿跟佛教未有一日放棄對長安的滲透,為了平衡,李泓也必須做出一部分的讓步。就是這些讓步,讓神殿與佛教變得越發的猖狂。
“陛下。”太監總管快步走來,小聲的稟報:“喜報,孟元帥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大約還有一日就能將糧食運回來。同時,書院二先生也帶著一支運糧隊回來了,這兩批糧食可以讓長安再撐一個月!”
李泓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是雪災爆發後,他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雲城那邊如何?給了長安這麼多糧食,還能頂得住嗎?”李泓作為一國之君,不能只關心長安,其他城池也要關心。
太監總管說:“陛下安心,雲城太守說他們可以堅持,而且現在雪已經停了,他們也正在努力從周邊城鎮調撥糧食,或許會出現一些死傷,但是整體還在可控範圍內。這場雪災實在是太可怕了,能做到眼下的地步,雲城太守已經盡力。”
李泓說:“我明白,朕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傳令下去,一旦災情結束,全力援救雲城,雲城的老百姓也是朕的子民,朕不能厚此薄彼。”
“喏。”太監總管躬身退下。
李泓吐了口氣,半側身對楚鈺君說道:“鈺君啊,逐鹿就要回來了,這下你心裡踏實了吧。”
楚鈺君大喜:“真的麼陛下?”
“君無戲言。”李泓說。
楚鈺君眼淚刷的一下就湧了出來,哽咽道:“謝天謝地,他終於回來了。”
李泓又看向了朱雀湖。
長安的糧食問題暫時解決了。
眼前的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周飛啊周飛,你可莫要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