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士出現在了門口,封死了永焱撤退的道路。
“你膽子是越發的大了。”道士淡漠的說道。
永焱沉默。
“理由。”道士繼續問道。
“不甘。”永焱抬起頭,灰色的貓瞳再度出現。
在觀主將永焱送上島的那條船上,他倆曾經有過一番深度交談,那時候永焱的心裡就已經隱隱了有了一個概念,只是很模糊,無法具體的勾勒出來。
在殘損道人點醒他之後,永焱算是徹底明白了。
自己就是天道的意志在人世間最直接的影子投放!
自己,就是天道意志的具象化。
不需要去忘記。
因為吾即天道!
自己的出現,就是要代表天道給與周飛這樣的世間異端最嚴厲的天罰。
若不能,自然不甘。
道士很清楚永焱這番話代表什麼意思。
“我其實一直不太支援師兄的做法,但是他既然決定了,我就要支援。所以我有些疑惑,明明只要按部就班,明明只要努力刻苦,明明只要精心修行,一切就會水到渠成,你的實力早晚能恢復,因為你是我見過對天道信仰最堅定的信徒。為什麼永焱?為什麼非得要走極端?”
“時間太久。”永焱冷靜的說道:“我在修煉,別人也從未停止修煉,如此下去我永遠都比別人慢一步。我,等不及了。”
道士嘆了口氣。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其實在永焱登島的那個瞬間,他就看穿了這個人。
有著最為堅定的道心,卻有著最淺的耐心。
這一切都源於他受到的創傷。
只要那個人還在提高,永焱就永遠無法平靜。
其實不能平靜的又何止永焱一個。
這座島上的很多人,都不平靜。
可是那些前輩有耐心,他們在等,等某個人死去之後再出山。
若那人不死,他們就在這裡當一輩子的狗。
永焱不願意當狗,他要做人。
既然要做人,那就要付出代價。
“你拿藥,我沒意見,可你不該碰秘錄。”中年道人說道:“把秘錄跟藥放下,我讓你走。”
永焱搖頭:“不可能。”
“師叔,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觀主為什麼要用大神通,就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我知道觀主為了救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功力直接倒退了十年。”
“後來觀主讓我捕魚,我把那當成了重活的代價,並無任何怨言。直到我發現,原來捕魚也是一種修行,觀主在指點我。我很激動,因為我終於遇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名師。以前的所有師父,加起來都比不上觀主的腳趾頭。”
“我努力認真的捕魚,用盡一切生存下去,觀主應該是感受到了什麼,所以他將我送到了這座島上,讓我伺候這些前輩。一開始我以為是懲罰,還很惶恐究竟做錯了什麼惹得觀主不高興,因為我每次送飯都會遍體鱗傷,那些前輩又不殺我,他們只是享受折磨我的樂趣。”
“這種悲傷一直持續到我練了吸星**。”
“我終於明白了觀主的良苦用心!”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殘損道人教會了我一個道理。”
“不要臉。”
“我覺得他講的對極了,我為什麼輸給周飛,就是因為我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