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說:“所謂慈悲,並不分大小。你對一個無辜的少女毫無慈悲可言,又怎能說自己對大荒是真的慈悲?你的慈悲都無法體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那所謂的對大荒的慈悲,也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理解罷了。”
這番話讓開花臉色驟變。
大師兄繼續說道:“我跟在老師身邊多年,去過很多地方,兩年前我與老師去了極北苦寒之地,在那裡看到了你們從未見過的場景。那時候老師就跟我說,我就是極北的冰川,清澈乾淨,從未碰見汙穢。而我家小師弟,卻從小被人羞辱,以紈絝的姿態來掩飾自己的自卑,與之相比,我太過幸運。今日,你讓我品嚐到了被欺騙的滋味,我很難過,也很憤怒。”
“你受傷了,我也受傷了。你會打架,而我不會。但是早晚有一天我能學會打架,到那時候我會找你。天涯海角。”
待到大師兄說完,葉心也跟著說:“心磐大師圓寂,我不想再造殺孽。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心裡沒有恨。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我都記下了。若我能找回徒弟,今日之事可以一筆勾銷。但若是我找不回徒弟,莫說懸空寺,就算是鍾靈禪寺,我也會去拜訪拜訪。”
書院,鼎劍閣。
兩大頂尖的學院,同時向佛宗宣戰!
旁人聽到這倆人的話,心裡都在算計,佛宗是否真的能頂住來自鼎劍閣與書院的攻擊。
鼎劍閣最出色的弟子凌昭顏雖然已經消失,但是光憑一個葉心就足以撼動整個大荒。
而書院,不僅有夫子,還有好幾位弟子。
其中甚至還包括知嶽觀觀主的兒子嶽辰!
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開花的神色恢復了正常,剛才大先生最開始的那番話確實讓他小小的動搖了一下,但是多年來的佛心並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改變。現在,面對來自鼎劍閣與書院的雙重壓力,開花又變成了那個莊嚴的佛子。
“此乃佛祖之意,我只是代佛祖執法。若書院與鼎劍閣真要滅了佛宗,大可一試。佛宗存在這麼多年,歷經劫難無數,卻從未被徹底消滅過。”
葉心抬頭看向遠處的佛像。
越看越覺得噁心。
“你說你是代他執法?”葉心說:“既如此,那我先毀了他。”
言罷,長劍出鞘。
劍刃刺破長空,直奔佛祖像的眼睛。
與那座巍峨佛像相比,葉心的劍就像是一支小小的竹籤。
但是其包含的狂暴劍意,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為之動容。
這一劍,無人能阻。
這一劍,無人可阻。
劍刺破了佛像的眼睛。
然後整個腦袋都被銷掉了一大截。
接著,葉心的聲音響徹整個懸空寺:“自今日起,和尚不許入我燕境,現有廟宇全部拆除,現有僧侶全部滾出燕國。若被我發現佛宗暗自在燕國佈道,發現一個殺一個,發現百個殺百個!”
隨著葉心話語的落下,遠處的佛祖像也開始出現變化。
原本只是被銷掉了半個腦袋。
接著胸口出現了裂紋。
慢慢的裂紋開始佈滿整個佛像。
率先崩潰的是手臂,齊根而斷,落下來的斷臂砸在了佛像的腿部,瞬間被砸成了好幾截,向著四周崩散。
而後,整個佛像開始崩散,沒有規律,就是在崩潰。
石頭如暴雨般下落。
砸毀了樹林,砸毀了山腳下的各處佛堂。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石頭匯聚而成的泥石流,打如同一條咆哮巨龍開始往懸空寺而來。
面對自然之力,誰也生不起抵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