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遊說:“若我執意要帶走你呢?”
“我寧願死。”楚葳蕤斬釘切鐵的說道:“鄔遊,自從我們認識以來,任何事兒我都順著你,你可曾順過我的心意一次?”
鄔遊漠然道:“楚姑娘,咱倆出身不同,只能說有君子之交,順從這個詞用在我們身上不太合適。我從未要求過你順從我。”
楚葳蕤笑了,笑容多了幾分苦澀:“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絕情寡義的理由?”
鄔遊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楚姑娘,請注意你的用詞,你我之間只有友誼,談何情誼,我對你根本稱不上絕情寡義。希望你之後注意用詞跟你的情緒,不要胡亂在你我的關係上安插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楚葳蕤說:“好你個鄔遊,不愧來自知嶽觀,不愧是嶽驚魚的徒弟,你跟他一樣,眼裡只有修行,再無其他。既如此,你我便沒什麼好談的了,告辭。”
“慢著!”鄔遊說道:“楚姑娘,你剛才那番話是何意?”
楚葳蕤說:“怎麼?說起師門你就著急了?”
鄔遊說:“你真是不可理喻!”
“也不知道是誰不可理喻。”楚葳蕤嘲諷道。
鄔遊正要說話,遠處就傳來一把清澈的嗓音:“喲,兩位真是好興致啊,下這麼大的雪還站在雪地中聊天,不冷麼?前方不遠就是我小師弟的住所,若不介意可以前往那裡,坐下來烤著火聊天嘛。”
話音落下,一道人影由遠及近,翩然的落在了倆人的身前。
鄔遊看到此人,眼睛都亮了。
當然,不是欽慕,而是見獵心喜。
在他看來,普天之下年輕一輩中,能與自己一戰的,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了。
此人就是書院大師兄,田田。
“大先生,久違了。”鄔遊抱拳說道:“上次一別,已過去十數年,在下此番前來長安,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大先生。”
田田笑著說:“鄔兄太客氣了,你乃是知嶽觀世間代表,年輕一輩中的執牛耳者,而我卻非常的普通,能勞煩鄔兄惦記,實在是我的榮幸。”
“大先生不比妄自菲薄,普天之下能入我眼的高手,寥寥無幾。而你恰好就是其中之一,我很想與你切磋一次。”鄔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大先生搖頭:“我愚笨得很,也從未有過與人交手的經歷,在這方面自然是遠遠不及鄔兄的。不過作為東道主,地主之誼還是要盡的。鄔兄若是不嫌棄,就請隨我來吧。”
鄔遊並無其他意見,就跟著大師兄走了。
楚葳蕤是出來買菜的,自然也是要回去。
三人就以這種奇怪的狀態往周飛的家裡走去。
到了周飛家,楚葳蕤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對一切都很熟悉,也相當的自然,甚至還翻出了周飛珍藏的茶葉,以及非常便捷的茶具給倆位高手泡茶喝。
鄔遊對這套茶具很感興趣。
大師兄道:“我家小師弟就喜歡瞎折騰,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他是銘文師,在這方面可以很有前途的。”
鄔遊看著大師兄,“大先生,你這是在向我解釋麼?”
大師兄笑了:“解釋什麼?”
“魔王之子。”鄔遊倒是一點也不避諱,直截了當的說。
大師兄道:“莫非鄔兄也相信那些坊間流傳的荒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