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周飛的表情非常的嚴肅,風澗澈也不是第一次認識周飛,在他的影像中,周飛一直都是那種二皮臉,嚴肅這詞兒就跟他不搭界。
但是現在周飛卻用一種極為嚴肅的姿態在跟他交談。
關鍵談的這件事兒也非常的嚴肅。
風澗澈一時間有點糊塗。
在他的認知中,周飛提出來的要求只能算作戲謔之言,整個大荒敢收留他倆的,除了長安的書院就再無第二處了。
就算是鼎劍閣,也已經人去樓空,劍聖葉心也隨之消失在了人世間,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而現在擺在周飛面前最直接的問題就是,他回不去長安,甚至他連大唐的地界都無法在踏足。
大唐的皇帝不想拿國運來賭,但是又因為皇帝感覺有所虧欠,所以並未下達追殺令,只是讓唐軍把周飛攆出唐境,當然更準確的說法是請出唐境。
周飛現在就是個無根之人,偌大一個大荒已經沒有了他立足之地。
說得再直白點,他就是個喪家之犬。
身邊還帶了個包袱。
他將包袱扔掉就能重獲新生,但是看周飛的狀態,他是決然不可能放棄凌昭顏的。
風澗澈敬佩他的情誼,但是也僅僅停留在敬佩這個階段。
收留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你先不要忙著拒絕,聽我說完理由再做答覆如何?”周飛料到風澗澈會拒絕,所以他一丁點都不感覺到意外,“魔教信奉的乃是魔王,現在魔王的閨女就在你們面前,作為你們信仰的主,將他的閨女帶回去供奉起來完全符合邏輯呀。”
風澗澈淡淡的說道:“我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
周飛挑眉:“哦?”
“我們不是信奉,而是恐懼。”風澗澈道。
周飛皺眉:“恐懼,此話何意?”
“當年庸門迪來草原傳教,說的第一堂課就是描繪魔王的恐怖。從那時候開始,魔王就成為了蠻人心裡最大的恐懼,沒有之一,連神殿都比不上。這麼說也不對,蠻人對神殿從來沒有恐懼,只有恨。”風澗澈說。
周飛撓頭:“這我就有點迷糊了,一邊恐懼,一邊又發展成了教,你們是抖m嗎?”
風澗澈:“嗯?”
周飛說:“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將我們帶回去。”
“我就再聽聽你的理由。”風澗澈倒是來了興趣,他也想領教領教周飛的口才。
以前都是在旁邊看周飛與他人唇槍舌戰,今天倒是可以親自領教了,倒也不失為一種新奇的體驗呢。
“魔王要入侵對吧,作為魔王的女兒,在他面前肯定是有話語權的對不對?到時候魔王入侵了,你們作為庇護了魔王之女的部族,就自然能獲得最為豐厚的回報,說不定整個大荒都將是你們的。這也是你們蠻人一直以來的夢想不是麼?”周飛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