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婉看著這個女人,饒是鎮定如她,此刻也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時隔多年,沒想到最終成為閣主的人,竟然是你。”危婉感慨的說道。
“我只是沒有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矇蔽了雙眼,也沒有沉溺於虛假的愛情之中。”閣主淡漠的說道:“我永遠知道上任閣主派我們出去是為了什麼,只可惜,記得這件事兒的人,也只有我一個。”
危婉說道:“我此番回來,不是要跟你吵架,而是……”
“想要求助?”閣主輕蔑一笑:“你覺得我會派兵保護一個叛徒麼?”
危婉說:“不是求助,而是合作。”
閣主笑的更大聲了,並且從寶座上下來,緩緩的走到了危婉的面前:“一個已經失去了權勢的前任大唐皇后,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合作?讓你們現在那個皇帝過來,我都還要考慮考慮。”
危婉看了一眼周飛,說道:“談正事之前,我想先以個人名義拜託你一件事兒。”
閣主也看向了周飛:“周鼎的兒子,曾經名揚整個大荒的廢材……造物弄人吶,夫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周飛想說話,但被危婉用眼神給制止了。
“你沒有殺周鼎,意味著你心裡依舊把我們當成姐妹,你不想殺害姐妹的男人。”危婉說道:“既如此,又何妨好事做到底,讓他見見自己的父親。”
閣主說:“你這是在求我嗎?”
危婉低頭:“是,我求你。”
“大唐皇后,向我這個魔宗餘孽低頭,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閣主放肆大笑,“好,我就給你個面子,來人,帶周公子去見他父親。”
周飛雖然很不爽這個閣主的做派,但對方如此痛快的就答應讓自己去見父親,這個情說什麼也是要領的,遂抱拳拱手:“多謝閣主。”
“不用謝我。”閣主冷漠的說道:“要謝就謝這位皇后吧,能讓她求人一次,可不容易。”
不知怎麼回事,周飛竟是從閣主的口吻中,嗅到了一丟丟抖m的味道。
危婉小聲的對周飛說:“你去見周將軍吧,剩下的事兒交給我。”
周飛說:“太后,保重。”
危婉頷首。
周飛被下人帶走。
周鼎被關押在星宮閣最下層的大牢中,這裡昏暗逼仄潮溼,連耗子都不願意在這種地方生存,整個牢房彌散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腐爛氣息,似乎吸一口就能感染肺部疾病。
想著自己的父親竟然被關押在這裡,周飛的心瞬間就抽痛起來。
前方帶路的下人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周飛,臉上寫滿了厭惡:“周鼎就在最下方,自己去吧。”
看來最下方的環境惡劣到讓星宮閣當地人都覺得無法忍受。
周飛卻沒有任何遲疑,大踏步的走了下去。
大牢的最底層,只有一間牢房。
這間牢房中,也只關押了周鼎一個人。
他背對周飛而坐,披頭散髮,背影佝僂,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而鐵鏈的另外一頭,則繫著幾個碩大的鐵球。
周飛忽然就不敢上前了。
他站在牢門口,久久未動。
而周鼎也坐在一開始出現的地方,沒有半分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