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沒事兒吧?”嶽辰把危婉攙扶起來,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跡之後,驚訝的說道:“你受傷了?”
危婉搖頭:“藥物的副作用罷了,無妨。”
嶽辰恍然大悟:“難怪了,我說怎麼太后的實力忽然暴漲了那麼多,但是這種藥物副作用極大,太后你的身子,可還撐得住?”
危婉說:“不過是廢了一生的修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能為大唐爭取哪怕片刻的喘息機會,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嶽辰笑呵呵的說道:“太后,你做的一切可不僅僅是給大唐爭取了喘息機會,這是直接打了來了一劑強心劑哦。你還不知道吧?神殿的紫薇尊上已經被廢掉了,長安的護城大陣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害。我們保住了長安城!”
這次就輪到危婉驚訝甚至是驚歎了:“什麼?紫薇尊上被打敗了?誰幹的?普天之下除了夫子,還能有誰能打得過他。不對不對,倒也有幾個人能與他打成平手,可那些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啊。究竟是誰?”
嶽辰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了下去:“我家小師叔。”
“辛止戈?他不是死……”危婉說道:“莫非是詐死?可是時間也太長了些吧,他耐得住寂寞一直待在書院,還是易容成了他人的模樣,換了名字在大荒生活。”
嶽辰說:“不,是魂靈。”
“魂靈?”
“夫子有一件神器,可以收斂人的殘魂,在適當的時候讓這個人活過來,並且具備生前所有的境界與實力,甚至可能更強。但代價是,時間一到,殘魂崩碎,連荒魂都無法殘留。”
“也就是說……永世不得超生。”危婉說道:“這個代價,也太大了。”
嶽辰撇開了這個話題,說:“現在長安城的煉器師們正在打造跟星宮閣一樣的武器,如此一來守城就更加有把握了,再加上護城大陣的存在,那些到了長安城腳下的軍隊,也只能望著巍峨的城牆發呆了。”
危婉說:“但還有一處,乃是大忌啊。”
嶽辰說:“二師兄會處理好的。”
“那可是你爹。”
“確切的說,他只是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而已,我與書院、與大唐的感情更加深厚。”
“明白了,我替大唐的百姓,謝謝你。”說著就對嶽辰行了個大禮。
嶽辰趕忙將危婉扶住:“太后,這可使不得。”
危婉說:“我覺得你剛才明明可以殺了永焱,為何不動手?”
嶽辰說:“有些人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就像我家小師叔一樣,他沒有殺紫薇尊上,而是放他回神殿去,一個廢人還怎麼當老大呢?手底下那些被他欺壓的大祭司,多半會把握這個機會把紫薇尊上轟下神壇。同理,永焱受了重傷,已經很難在繼續指揮草原騎兵戰鬥了,魏國方面就更是獨木難支,或許他們連長安城都看不到,就要打道回府。”
危婉感慨的說道:“但願如你所言吧。”
“相信我太后,我的預言一向都是很準的。我們走吧。”
“去哪?”
“當然是回長安了啊。”
危婉搖了搖頭:“星宮閣之所以願意出兵相助,其中一個條件就是我永遠不得返回長安,餘生只能在閣中度過。”
“切,開什麼玩笑。你是我大唐太后,他們有什麼權力把你軟禁起來?”嶽辰不屑的說道:“若是那些人不服氣,讓他們儘管來找我便是。”
危婉說:“做人得恪守承諾,既然答應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何況大唐不需要一個魔宗出身的太后,我兒能坐在那個位置上,我也算是對得起先帝了。小嶽嶽,你走吧,一會我發個訊號,星宮閣的人自然會尋來的。回去若是見到我兒……莫要提起我。”
嶽辰說:“皇帝還是個孩子,不能沒有孃親。”
“他有你們,就足夠了。”危婉輕輕的笑了笑。
嶽辰也不是那種喜歡強人所難的性格,既然危婉打定主意不跟他回長安,那嶽辰也不便勉強,對著危婉行了一禮之後,就大踏步的離開。
危婉隨即發射了訊號,一個時辰後星宮閣的人找來,將她帶走。
……
永焱帶著一身的血跡回到了營帳之中,還未來得及對屬下做出交代,人就徹底昏死過去。
他的隨身副官們都來自神殿,見識可比那些只知道燒殺搶掠的草原野蠻人好得多。主帥重傷這種事兒必須要嚴格的保密,不得輕易外洩。尤其是在戰爭即將進入最後收官階段的時候,主帥身體的康健很有可能左右整個軍隊的氣場。
秦國就是最好的例子。
書院的三先生季子行,用棋子殺了秦國前軍大將蒙望,以及秦國的皇帝,秦軍軍心盡失,已經提前退出了這次的伐唐之戰。
到目前為止,六國聯軍中,只剩下了四國還在繼續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