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了所有的火器之後,李軒興奮得臉都紅透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帝皇的威嚴,倒像是一個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薛愛情,你們做得好,等到戰事結束,朕定會重重的嘉獎你們煉器協會。”李軒本想拍拍薛不器的肩膀,但他的個頭不高,根本夠不著薛不器。
倒是薛不器本人很有眼力見,趕忙彎腰讓皇上可以拍到自己的肩膀。
“陛下,這些火器若是投入戰場,我們定能扭轉眼下的頹勢。”薛不器說道:“還請陛下裁定,我們應該把火器送到那處的戰場?”
李軒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褪去,再度恢復了帝皇氣概,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現在已經有了幾分先皇的風采,板起臉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嚇人。
周圍的隨行官員都沒有發聲,靜靜的等待著皇帝的裁決。
片刻之後,李軒說道:“送去南境給陸天梭吧,他們更需要這些東西。”
薛不器豁然抬頭:“陛下……”
“我知道愛卿想要說什麼。”李軒說道:“書院的壓力應該比陸天梭更大,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更強的神殿聯軍。但朕相信書院,相信周將軍跟老師,他們一定能抗住神殿的攻擊。但陸天梭不同,齊國國力僅次於我大唐,而陸天梭的手中的兵力還不到三萬,並且武器配置也相當的普通,我聽說很多士兵手中的兵器,是糞叉、鋤頭跟鐮刀。用這些東西去跟敵人的精鋼長矛抗衡,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薛不器嘆了口氣,陛下說的確實沒有錯,但只要想到書院方面的壓力,他還是會覺得難過。
“明日黎明時分,就用這些強大的火器從南門殺出一條血路來,順便也讓楚國與趙國的那些士兵長長見識。”李軒說道:“薛愛卿,工坊還是要繼續鍛造火器,爭取在短時間內再弄出來一批,如此就可以支援書院了。”
薛不器躬身行禮:“臣領命。”
李軒轉身,“擺駕回宮吧。”
太監點頭,領著李軒走出了煉器工坊。
上了龍輦之後,李軒的臉色又是一變,雙眸中甚至蓄滿了淚水,“周將軍,老師,請你們再堅持幾日,等到第二批火器鍛造出來之後,朕會離開將火器送到你們手中的。請務必再堅持幾日,拜託了。”
……
賀雲易醉眼迷離的倒在軟塌上,營帳的角落中已經堆滿了空的酒缸,整個營帳都飄著一股刺鼻的酒味。
這是圍城的第八天了。
這八天來,他們不是沒有嘗試過攻城,然而長安城城牆堅不可破,任何攻城武器對長安城牆都無法造成傷害,至於強行攀登城牆就更不要提了,長安城的守軍只用站在城牆上往下傾倒滾油,就能破解了登牆的攻勢。
更加重要的是,長安城的護城大陣還在!
即便是打了進去了也沒用,只要護城大陣開啟,自己麾下所有計程車兵,都會頃刻間葬身長安城。
整個大荒能破解護城大陣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紫薇尊上,不過他已經被廢掉了。另外一個是知嶽觀觀主嶽驚魚,奈何嶽驚魚與神殿聯軍遲遲沒能趕到長安城。
再這麼拖下去,短則三日長則五日,大軍就必須撤退。
因為糧草已經快要被耗光。
賀雲易剛才喝掉的,就是最後一罈酒!
他原本以為勝利唾手可得,現在才發現,所謂的圍城,圍住的不是長安,不是大唐,而是他們自己。
“報!啟稟將軍,廉將軍求見。”帳外傳來了士兵的聲音。
賀雲易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的坐起來,“請廉將軍進來吧。”
簾子被撩起來,一身戎裝的廉博羽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旋即就皺起了眉頭:“賀將軍,貪杯不好。”
賀雲易呵呵笑起來:“那勞煩廉將軍告訴在下,除了喝酒,我還能做什麼呢?攻城嗎?哈哈哈哈,我計程車兵已經沒有勇氣了,之前幾次的強行攻城,我楚國男兒死傷近五千!再攻城,這點人手怕是全要成為長安城外的肥料了。”
廉博羽說道:“賀將軍,長安城確實不好打,但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要在這裡乾等著,喝酒度日。”
“來來來,你告訴我,我們能做什麼?”賀雲易伸手去老酒罈子,晃了晃之後,裡面卻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去接應神殿。”廉博羽說道:“我們錯誤的估計了書院的實力,原本以為在嶽觀主的帶領下,神殿聯軍能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碾壓過來,然後一鼓作氣的拿下長安城。誰能想到區區一個書院竟能把神殿聯軍阻擋這麼多日。既然神殿過不來,那我們就去!只要觀主來到長安城,那護城大陣就一定能破。到那時候,覆滅大唐就易如反掌了。”
賀雲易扶著桌子站起來,走到廉博羽的身前,大力的拍著他的肩膀:“廉將軍此計甚妙啊,不錯不錯,我們確實應該去接應神殿。從後方包抄的話,書院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擋得住我們兩面夾攻,對吧?”
廉博羽有些嫌棄的將賀雲易的手拍掉,“既然賀將軍同意我的注意,那我們就各自出一支隊伍,明日就出發吧。”
賀雲易點了點頭:“好啊,我一定會派出最精銳的隊伍,去迎接神殿的到來。”
“告辭。”廉博羽抱了抱拳,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