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你?你能做什麼。”
周飛的聲音很小,但觀主的聽覺何其敏銳,他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被觀主聽了個真真切切。
周飛沒有回應觀主的話。
他先把宋菲抱到了街邊一處乾淨的所在,又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替她遮擋風雪,保持體溫。
被觀主重傷之後,宋菲已經沒有能力維持靈氣運轉,眼下天寒地凍的,她很可能會被活生生的凍死。
觀主冷漠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周飛摸了摸宋菲的腦袋,小聲叮囑:“好好歇著。”
宋菲擔憂的說:“你不是觀主的對手。”
周飛笑了笑:“總要打過,何況我們現在沒有退路。不過嶽驚魚脾氣倒是不錯,他跟我說了好幾句話了,我都沒有搭理他。”
宋菲若不是太過虛弱,幾乎就要被周飛的這番話給逗笑,生死攸關的時候,這傢伙竟然還能關心觀主的脾氣好不好。
觀主的脾氣能不好麼?他可是道門真正意義上的主宰啊。
哪怕是紫薇尊上魏竹,在嶽驚魚面前也得老老實實的。
更不要說觀主以一人之力攪得長安城不得安寧,而魏竹連書院都沒有走出來就被摁在地上一頓摩擦。
宋菲此刻的心思倒是飄忽了起來,她想著若是辛止戈沒有去對付魏竹,而是留著對付嶽驚魚,局面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遺憾的是,沒有這種如果。
周飛轉過身,透過風雪凝望嶽驚魚。
“觀主,別來無恙。”周飛大聲說道。
其實到了他這個境界,說話聲音大小已經完全不影響傳播的距離,只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大聲說話會顯得很有感覺。
嶽驚魚漠然道:“你掌握了一座城,你手握了一座陣,但你依舊羸弱如同螻蟻。”
周飛說:“我就當觀主是在誇讚我了。”
“臉皮倒是一如既往的厚。”嶽驚魚說。
周飛抓了抓自己的臉:“我向來如此,自我認知很清晰。”
“那你是否預料到,你馬上就要死了。”嶽驚魚說。
周飛應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死在觀主手中,也算得上是重於泰山了吧。”
嶽驚魚沉吟道:“話倒是很有道理,只不過泰山是什麼山?”
周飛說:“細枝末節不要糾結。”
“夫子的弟子中,就屬你牙尖嘴利,善於唇舌爭辯。”嶽驚魚說。
周飛嘆了口氣:“沒辦法啊,我畢竟是書院的代表嘛,既然是代表,那就得能說會道,否則悶葫蘆一個,顯得書院太沒有生氣,影響招生吶。”
嶽驚魚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