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驚魚破不了魂縛。
或者說,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破掉童教習用命為代價施展出來的魂縛。
嶽驚魚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童教習會那麼幹脆的選擇受死。
因為只有死亡,才能把魂縛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現在的嶽驚魚被困在了劍柱上,等到周飛的銘文鐫刻完成,他必死無疑。
所以嶽驚魚略有些焦躁。
他在努力的破解魂縛,努力的想要離開長安城。
雖然很不想誠然,但這一刻嶽驚魚腦海中存在的唯一一個字元就是,逃!
逃離這個絕對會奪走他性命的地方。
從進入長安城以來,嶽驚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掉這座城,毀掉那個庇護了整個大唐的陣,從未想過要離開。
但是這一刻,嶽驚魚怕了。
周飛以長安城為圖版鐫刻出來的銘文,再配合上燭龍臂與人間之力,產生的殺傷力足以將他擊殺。
可那個女人,竟然以生命為代價施展魂縛,將他困在了自己製造出來的劍柱上。
現在劍柱的末端雖然早已經越出了長安城,但嶽驚魚所在的位置,還依舊位於長安城內!
若不想被周飛的銘文擊殺,就必須儘快解除魂縛,藉由劍柱的力量離開長安。
“觀主,你好呀。”
就在嶽驚魚努力掙脫魂縛封印的時候,三師兄季子行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對面。
嶽驚魚看了他一眼:“你也是來送死的麼?”
現在的嶽驚魚脾氣可不算好,要知道他一直都是以儒雅謙和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自帶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質。
然而進入長安城之後,他已經好幾次打破了自己的人設。
此刻面對季子行,嶽驚魚算是徹底撕破臉,語氣那是相當的不善,甚至帶著一點狂躁。
三師兄卻沒任何不滿,他來這裡就是帶著必死的心來的。
為了給小師弟爭取時間,季子行必須得拖住嶽驚魚至少一盞茶的時間。
放在平日,一盞茶的時間自然算不得什麼,但放在此時此刻,一盞茶的時間堪比流年。
“觀主莫要動怒。”三師兄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多看看長安城的風景,看看長安城的人。”
嶽驚魚說道:“我已經看夠了。”
“不,你沒有。”季子行說:“你看到的只是表象,長安城最真實的一面,還沒能呈現在你的眼前,所以你不能走。”
“莫以為我被魂縛困住,你就真能把我困住了。”嶽驚魚說。
三師兄說:“觀主神功蓋世,老師不在您可就是大荒第一人,我只是一個懂得下棋的廢物罷了,哪敢與你叫板。”
“那你就是特意跑來看我笑話的?”嶽驚魚鄙夷的說道:“書院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沒有規矩。”
“規矩?”三師兄笑了:“觀主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大荒的人都知道,書院向來是最有規矩的。”
嶽驚魚冷漠的說:“你們那些規矩,在我看來都是狗屁。”
“既然是狗屁,那觀主為何還讓自己的親兒子千里迢迢跑來書院求學,還讓小五成了老師的徒弟。莫不是觀主覺得知嶽觀的狗屁味道不夠,特意讓小五過來吸收的嗎?”三師兄說。
“以前倒是沒注意,子行你的口才蠻不錯的。”嶽驚魚說:“但你說這麼多,也依舊改變不了什麼。”
隨著話音落下,嶽驚魚身上的魂縛印記黯淡了許多。
他已經快要掙脫掉魂縛封印了。
三師兄心中感慨萬千。
不愧是他。
這換了大荒任何一個高手,被童教習的魂縛封印住,都做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破封印。
季子行看了一眼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