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靠在龍椅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將軍,把他們的條件說與朕聽聽。”
等到周飛把所有的條件都說完,李軒笑了。
“難怪這些日子來,神殿的使者團一直都很鎮靜,不管我們嚷嚷的多厲害,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回應。原來早就預見到了今日的結果,大將軍,陸愛卿、姜愛卿,你們說,這樣的條款,朕能籤嗎?”
姜子義率先開口:“自然不能籤,陛下的名字,怎能落在如此喪權辱國的條款上。”
“臣也是這麼認為。”陸天梭道:“寫在條款上的名字,必然會被釘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所以陛下,絕對不能籤。”
李軒看了周飛一眼,但周飛並沒表態,於是小皇帝接著說道:“那兩位愛卿,也是同意神殿方面提出來的條件了?”
陸天梭與姜子義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的跪下:“陛下……”
“就說同意還是不同意,跪著作甚。”李軒道。
姜子義藏在官袍袖口中的拳頭死死的攥緊,片刻之後才說道:“陛下,局面發展到現在,大唐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要麼魚死網破,要麼苟延殘喘。臣願意為了大唐流盡最後一滴血,可長安城外的那個人,卻是連這樣的機會對不給大唐啊。”
陸天梭道:“大唐男兒不懼犧牲,可眼下之局,已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扭轉。夫子登天后,光嶽驚魚一人就已經耗盡長安城的力量。眼下又冒出來一個鐵匠,聽六先生說鐵匠還有一個同伴木匠,這倆人都是熬過了凜冬的高手,他倆不死,大堂永無寧日。”
李軒說:“說來說去,你倆的意思也沒有變化嘛,朕又不會怪罪你們,何必說話繞來繞去。”
姜子義說:“陛下,臣並非不敢直言,而是這樣的話,光是說出來就讓臣無比煎熬。”
陸天梭緊跟著說道:“其他的條款都可以忍受,但有一條我們決不能答應。”
李軒問道:“那一條。”
“青錐牧場。”陸天梭道:“那裡不僅僅是我大唐玄甲軍戰馬的培養地,也是我大唐鐵礦的最重要來源。神殿要讓我們割讓青錐牧場,就是想要從根源上滅絕掉我們復興的希望。所有這一條,一定不能答應。”
姜子義說:“臣也是這般認為。”
李軒的手指頭緩緩的叩著龍椅的扶手,片刻之後說道:“倆位愛卿都退下吧,朕想單獨跟大將軍說會話。”
陸天梭與姜子義對視一眼,躬身退下。
御書房內就只剩下了李軒與周飛。
“大將軍,坐吧。”李軒說。
周飛說:“陛下,陸天梭的話你也聽到了,不知陛下您怎麼想?”
李軒說:“大將軍又再考我了。”
“臣只是想知道陛下對這個條款的最真實想法。”周飛說:“如此,臣才好做出決斷。”
李軒走到了周飛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將軍,朕與你一樣,都很清楚鐵匠為什麼會出現在長安城。仗打到這份上,再繼續廝殺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可是神殿畢竟是大荒最強宗派,除了我大唐與秦國之外,其餘五國都算是神殿的附屬國,神殿需要給五國一個交代。”
周飛說:“這個交代,就是青錐牧場。”
李軒說:“我大唐最令他們感到恐懼的,莫過於玄甲軍。而玄甲軍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就是戰馬於鎧甲。偏偏這倆重要的組成部分,其原材料均產生於青錐牧場。說來也是神奇,我大唐立國千年,國土廣袤,但就是找不到一處可以替代青錐牧場的存在。神殿這些年一直都試圖打青錐牧場的注意,不過都沒能成功。這一次,鐵匠出山,他們勢在必得。在朕看來,其他所有的條款神殿或許都能放棄,但青錐牧場神殿是絕不會放棄的。”
周飛嘆了口氣:“看來陛下已經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