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帶著吧,反正總該是會有人著急的。”沈恆眼中光芒詭異,俊朗面容上的笑容也是冰冷十足,心中思緒已然是意有所指。
在冷冽的說下這句詭譎話語後,沈恆便伸開氣翼,向著黑暗蒼穹中快速飄飛,幾分時間後,只在浮空中留下一道黑色影光。
雲逸明白兄長這句話究竟意指什麼,那是想將青萍作為人質,以期待能夠威脅血仇天,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略顯殘忍和腹黑,但按照歷史上的勾心鬥角策略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
“我不能這樣做的,如果那樣做,又和血仇天有什麼區別。”在心中暗自呢喃數聲後,雲逸隨即無奈的對著少女溫柔說道,表情真摯,就像是面對著自己的妹妹:“那你先暫且跟在我身邊,過一段時間就要回家去,明白嗎”
“嗯嗯,好的。”青萍見著少年終於讓步,內心中也並未多加深入思考就做出回應,欣喜小臉讓人看起來就像是得到長輩寵愛的女孩。
與此同時在天狼山的大堂中,緊張刺激的博弈還在持續著,擺放於大堂中青銅長明燈中正跳躍燭火,不免是將氣氛在此時變得極為燥熱。
不過就算是環境在怎麼熱烈,可眾多土匪頭領們的內心,卻是如同冰國降臨,充滿寂寥,他們看著高臺上冷笑著的凌強,看看面色平靜的北夭,在看看四周鋒利的刀槍,不禁憤恨的牙關緊咬。
“寨主這是什麼意思,滄浪古堡如此目中無人,我們自然也是看不下去,寨主若是想要聯合,我等定會鼎力相助,絕不敢有著任何說辭。”其中一名頭領在漫長思考中選擇屈服,緊接著,其餘頭領們也經受不住死亡考驗,只能是一個接一個的表態加入天狼寨聯盟。
見著聯盟之事如此輕而易舉的完成,凌強頗為滿意的大笑數聲,隨後姿勢極為猖狂的抬動手掌,示意大廳兩側的手下撤去。
熱烈酒宴幾乎是在瞬間就變成了先前的活躍模樣,劍拔弩張也被燈紅酒綠所覆蓋,凌強豪氣沖天的從桌上為自己斟上一杯酒水,然後做出一副胸懷天下的態度,向著眾頭領道:“為了慶祝我們的聯盟成功,我等共飲一杯如何。”
凌強說完這句喜意連篇的話,眼神卻兇狠如同毒蛇般的掃視臺下眾人,臉部肌肉大幅度扭曲,遠遠看來極為醜陋。
眾頭領從危險中剛緩過勁來,模樣神情都有些驚魂未定,直到片刻後,方才反應過來,連忙一個個的端起酒杯,皮笑肉不笑道:“為慶祝聯盟成立,我等先乾為敬。”
酒水入肚,笑聲響起,這笑聲來源於春風得意的凌強,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位生性殘忍的土匪頭領神情再度發生極大轉變,此刻他又是面色嚴肅,就像鐵面無情的地獄死神:“既然聯盟已然達成,不如我們就在三日後整備軍隊,將滄浪古堡作為我們第一個要去滅亡的對手。”
“我等必將全力以赴,不敢有任何懈怠。”諸位土匪頭領們看著神情飄忽不定的凌強,內心中也只想著儘快逃離出這座殺氣遍佈的大堂,連忙是點頭示意,不敢做出半點忤逆。
“那麼既然如此,今後就都在我天狼寨住下吧,我已為諸位準備了上好住所,請大家安身休息,等待三天後的揮兵滄浪。”凌強得意洋洋說著,同時將目光望向許久沒有聲音的北夭,不過在當看到中年男人臉上的平靜時,興奮情緒也變得稍顯不悅。
眾土匪頭領被凌強這一波迅猛逼迫弄得既無奈又迷茫,紛紛行上一禮,向著大堂外後退出去,生怕其將自己置於死亡威脅下。
看著眾頭領抱頭鼠竄的狼狽離開,凌強嘴唇緩緩微動,如同磨牙潤血的魔鬼,聲音也聽起來極為幽冷:“你流汗了。”
“也許是天氣太熱了。”北夭趕忙回答道,生怕凌強對於他的沉默產生疑心。
“不,這可是初冬季節啊。”凌強冷笑著走到北夭面前,然後眼神死死盯住中年人道:“你是在害怕,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害怕,那個少年不過是年方十七的一個孩子。而你北夭的能力,我是極為信任的,天狼寨三十年來能坐穩西南土匪門派中的第一交椅,你北夭貢獻不可小覷,但我始終搞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恐懼。”
北夭眉頭緊皺,其實他也很奇怪,為什麼會如此忌憚那個尚且未曾見過一面的少年。
但是每當回想起自己拿到少年情報時,內心神經就像是如臨天神般的緊繃,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訴他,這是孩子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不知道,或許就是直覺吧。”
“直覺,你這種理性的人,也會相信虛無縹緲的東西。”凌強非常憤怒的揮動長袖,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堂,只留下北夭一人獨自站在空蕩卻又輝煌的大堂中,進而在長久沉默中,感受著無限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