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浮華慢慢消退,藍色光幕如同聖潔女神的裙襬般披散開來,星羅雲逸二人的神情也是變得輕鬆許多,雖然先前所經歷的一切都讓人愕然,但結果終究是好的。
“我的氣息全部回來了。”雲逸高挺鼻樑輕輕聳動,一道道黑色氣流從空間的各個地方以可見形狀進入身體內部,雙手慢慢抬起,一道道奇異印節變化而出,體內的八座陀螺般的氣旋也是於印節達成統一。
血脈內的玄氣順著各條經脈遊走跳躍,能量也在不斷匯聚融合。
星羅打量著雲逸的面部表情,黑色氣息覆蓋其表面,讓整個藍色空間都變的破碎,一道道銀色電火花憑空出現,就像一隻只漂亮蝴蝶,向世間展示屬於自己的魅力:“要晉升八級戰士了嗎。”
雲逸笑笑,解除印節:“玄氣有些虛浮,太過暴躁,我先前說過,我身上有些疾病,玄氣進展還是需要平和一些。不過,我已經能感覺得八階戰士的門檻了。”
“八階戰士。”星羅若有所思的沉吟,表情有些自嘲:“真實羨慕你這恐怖的玄氣修煉天賦。十八歲練氣八階,這放眼大陸,都是絕無僅有的存在,就算是各族的頂級天才也是無法比擬。我今年已經年方二十,卻也只是弱小不堪的三級戰士,在練氣這上面,我實在太差。”
“皇帝陛下乃玄皇高階戰士,距離大陸超頂級戰士的門檻玄宗也僅一步之遙,按理來說,玄氣天賦是帶有一定的遺傳性,你的天賦不當如此。”雲逸眨眨眼睛,黑色眸子頗為有神,如同暗夜中最為明亮的星子:“然而你父皇的天賦並沒有遺傳到你身上,原因便是。”
雲逸停止訴說,轉而看向星羅,意味深長。
“血脈衝突罷了,皇室血脈怎麼能夠與預言師那人人得爾誅之的血脈相提並論呢。”星羅背過雙手,慢慢向前走去,語氣略帶嘲諷:“我已經穿越星海,現在所面對的便是星隕。”
雲逸眯著眼睛開始打量四周環境,在自己身後,是一道漫長的,高不可及的藍色光牆,這光牆將世界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圓形屏障。
而在正前方,是一片無際草原,芳草清香與鮮花芬芳共同交匯,而在視野盡頭,是一片片連綿不絕的萬里雪山,龐大飛鳥群在天空中盤旋,不時發出一聲聲清脆鳴叫。
在草原的正中心,巨大圓心湖泊如同鏡面,湖水清澈見底,各色的魚蝦在湖裡自由遊動。
微風輕輕拂過,一道道漣麒緩緩散開,頗為靜怡,數十條不大河流以圓心湖為源頭,向四周擴充套件,更為奇異的是,在乾淨晴朗的天空中,竟然有著兩顆明亮的,甚至有些耀眼的星辰。
這兩顆星辰正一前一後的向遠方奔去,就像尋找新世界的開拓者,這一個個大自然造物共同組成了一幅動靜結合的美麗畫卷。
雲逸甚至被這種環境所陶醉,相比起星海的腥風血雨,恐怖如斯,星隕簡直就是人間仙境:“我原本以為星辰大陣是一座吃人不吐骨頭的滅世巨獸,想不在他裡面,還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風景確實不錯,但據我對於星辰大陣的瞭解,這裡應該險惡異常。”星羅慢慢走在青草地上,腳面傳來鬆軟舒適感,如同踩在皇家盛宴時的紅地毯上一般。
“難道又是幻象。”雲逸奇異的說著,眼神更加細心的掃視四周。
星羅微微搖搖頭,走到溪水旁,輕輕的捧起一汪水道:“這倒不是,星海是幻想,而這星隕,是殺伐。這裡是為闖出星海的人而準備的墳墓,既然是墳墓,那肯定是真的。”
“墳墓。”雲逸不禁有些宛然失笑:“這等的人間仙境作為墳墓豈不是可惜了。”
“這裡註定是我們的終點,我們輸了。”星羅任憑那汪泉水滴落在自己身上,打溼衣襟卻毫不在意,神情漠然:“天空中沒有我們的星辰,甚至沒有一顆星子,我們的命星在進入這裡的那一刻起,便隕落了。”
雲逸突然有些不解,他突然想起了這場賭局的最開始,關於法西帝國未來的那顆線團。
星羅抬頭望著晴朗天空,萬里無雲,乾淨的沒有一絲痕跡 。
身形微微一軟,便是坐在了地面上,手指緊緊嵌入地面,青草瞬間便因為巨大力量而化為了齏粉:“我們都太幼稚了,我們以為爭取到了可以公平競爭的機會,但實際上,卻被大人物們當做棋子一般玩弄。”
“你說什麼。”雲逸走到星羅的面前,眼眸死死盯著對方,輕喝:“只要先走出星辰大陣的人便是贏家,我們已經度過了星海,現在距離獲勝僅僅一步之遙。”
“星隕是殺伐,但現在殺伐在哪裡,進入星海前我就說過,每個人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命星,它愈發明亮,命運就一帆風順,它暗淡無關,命運則曲折蜿蜒。若直接沒有,說明。”星羅將低著的腦袋抬起,眼神中已經有了些微淚水:“我們已經走到命運終點。”
雲逸內心彷彿被重拳狠狠一擊,沉重的窒息感讓呼吸都有些停止:“那兩顆星辰就是星宿和黑釋的嗎。”
雲逸看向那兩顆星子,目光有些模糊,松呼吸也逐漸放緩:“為何他們沒有消失。”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爭取到的公平競爭機會只是一個幌子,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已經計劃好的。這場春日大忌所進行的唯一原因,便是名正言順的幫助星宿,成為帝國的下一任皇帝。我們命星被抹掉了,就像殺死螞蟻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