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進攻將是對天盟的決定性打擊,幾個時辰後,我軍將渡過蔚水,對敵人展開包圍之勢。由戰車兵團兵分兩路,發動快速優勢,從左右兩翼進行鉗形攻勢,步兵部隊將進行協同作戰,六萬大軍力求將敵寇全部包圍。到那時,就算雲逸有多麼出色的天縱之才,也將插翅難逃。”徐釗平靜的坐在大帳中,手掌顫顫巍巍的用柺杖指著多處地理位置說道。
蔚水將軍們在聽到徐釗命令後,臉上的興奮神情踴躍到了極點,連續十幾日來,他們一直在進行著低調保守的防守策略,如今終於要展開全面反攻。
蔚千瓊在聽聞蔚水三軍的軍事行動後,連忙也是從蔚水城趕了過來:“如果能在此戰中一舉擊殺雲逸,這將是蔚氏近十年來,最為震撼人心的一場勝利。”
“對,它將告訴所有人,任何擋在蔚氏復興面前的敵人,都會受到死亡威脅”徐釗那滄桑容顏上流露出紅潤光芒,用於支撐的柺杖在靜靜散發藍色光芒:“就算他是天賦卓斌的絕世天才,就算他曾經在半個月內滅亡了鬼宮,但依舊會死在蔚水平原上。我們這次的計劃代號便叫做狩星,六萬大軍的重重包圍,將讓這顆明亮的星星徹底墜落。”
夜色慢慢落下帷幕,天際深處一片漆黑湛藍,天象尊嚴,猶如萬神即將匯聚。
滔滔蔚水河上,數千條鐵甲戰船乘風破浪,如同一條條嗜血的驚濤鯊魚,而那些承載著計程車兵,也像極了鯊魚嘴中得銳利獠牙。
這些鋼鐵戰船沒有掩蓋進攻軍勢的意圖,船上燈火通明,士兵們也在演唱著蔚水地域的傳統歌謠。
一時間,歌聲悠然傳蕩在江面上,如同上萬人在彈奏著一曲曲戰歌。
“蔚水的第一批軍隊已經登陸上來,由戰車部隊牽頭進行兩翼的插入式進攻,估計每一邊都有著上萬人部隊。而在我們的正面,是徐釗親自率領的三萬蔚水主力部隊,聽說連蔚千瓊也來了。”沈恆望著平靜做在案座上,仔細擦拭骨劍的雲逸,聲音猶如風兒般傳蕩。
雲逸輕輕點頭,站起身子,面容帶著笑意,揮動著如同白雪般的骨劍:“龍嘯他們已經撤走了吧。”
“算起時間,已經撤退整整一天了,如果不出意外,估計明天早晨就可以全部撤出蔚水平原。”沈恆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水,身體內的神經開始慢慢調節,如同在準備即將到來的戰爭。
雲逸滿意的將一套盔甲套在身體上,沉重的黑色甲冑讓他感受到了屬於戰爭的獨特殺戮氣息,這種氣息讓熱血不自覺的澎湃,內心也是心潮湧動:“徐釗大可以在幾天前便發動進攻,那樣還可以將我們全部殲滅,如今展開全面攻勢,實在是遲了一些。”
“或許他真正想要的,是殺死在你,只要能夠殺死你,放掉整個天盟又能如何。”沈恆眼神中的深邃光芒一縷縷的閃爍,面色上佈滿寒霜:“這次恐怕是很難逃出去了,六萬大軍所組成的包圍圈,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了。”
雲逸愣住身子,眼睛死死看著骨劍,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急功冒進,而導致如今陷入插翅難逃的境遇。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予以公用,公侯之事。予以採蘋,南澗之濱。於以採藻,於彼行潦。”四面八方傳蕩過來蔚水歌聲是那麼動聽,氣氛驟然間顯得幽靜別緻,就好像懷才不遇的失落少年,在哭訴自己的過往。
餘音繚繞之際,不免使得雲逸出了神,手中骨劍輕輕敲擊地面,慢慢打起來節拍:“這個歌聲真是讓人傷感啊,看來蔚水的人馬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有什麼好聽的。”沈恆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身形如同閃電般衝出帳篷:“就好像在參加我的葬禮,喪樂四起。”
雲逸聽到沈恆的評價後,不免苦笑搖搖頭,隨即手掌緊緊抓住骨劍,步出大帳。
夜色已經很深了,水岸邊的風兒總是異常冷冽。
徐釗坐在位於三萬蔚水大軍最前列的車椅上,手中拿著一杯溫熱香茶。
雖然敵我雙方大軍即將開始關乎生死的搏殺,但他卻毫不在意,因為在腦海中,目前的局勢是一個死局,一個雲逸解不開的死局。
迷人口鼻的茶香味讓飄蕩在面前的冷風顯得微不足道,半眯著的眼睛,徐釗遠望千米外的天盟大營,久久說不出話來。
“蔚氏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鐵血戰爭了。”蔚千瓊如同徒弟般恭敬的站在徐釗車椅一側,鐵青色的面孔下散發著無限殺機,作為蔚氏最高首領,他今日要親手將敵寇斬於馬下:“生長於蔚水的很多人都在等待這一天。”
徐釗斜著眼睛,瞥瞥發出壯志豪語的蔚千瓊,老族長死前將其交給自己照看,自己也一直將蔚千瓊當做孩子來看待,而今日,蔚千瓊卻展現出瞭如同梟雄的一面:“開戰之後,就有勞族長了,今日必要將雲逸殺死在蔚水河畔。”
“徐老儘可放心。”蔚千瓊伸出雙手,抱拳坐上一揖,聲音如同鋼鐵撞擊,震撼有力。